热。这时高城的声音又抵着耳膜传来:“醒了吗?” 醒是醒了,可很不好。身体里不知道哪疼,头部却麻麻的,想开口张了张嘴,有什么从嘴角滑落。立即听到高城在说:“别说话,等我一下。” 脚步稳沉而去,似并没走远,眼帘上被盖了一层什么。很快又听到脚步声回转过来,当温暖覆面时,才知道他在干什么。竟然是在用毛巾给我擦脸! 我有些赧然,怎么好意思让他给我擦脸呢?可是身体一时无法动弹,只能任由他。等眼睛上的布揭开,毛巾轻抚过后,我就睁开了眼。第一感觉是眼帘里有东西,模糊的微红,眨了眨之后看清高城的脸,不知是否我错觉,好像有什么不一样。 等视线划转,刺目的红入眼时,脑子慢半拍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他刚才是在擦我脸上的……血?“我怎么了?”出口的嗓音气虚而轻细,连自己都吓了一跳。 高城眸色沉定在我脸上,好一会才道:“你刚才做噩梦,身体抽搐七窍流血。” ……这么严重吗?听到他在问:“梦里发生了什么事?”可能基于那刻气氛的宁和,我并没有多想就将梦境告诉了他,还有那被只手在翻腾记忆的感觉以及我做的抵抗,说完后就觉高城的眼神幽深莫测,他揉了揉我的发轻问:“为什么要抵抗?人的记忆哪可能被翻动?知道当人处于无意识状态的噩梦层空间里,身体作出的防御力量都有可能反弹回自己。已经有过前车之鉴,当你意识沉定时不能被侵扰,否则就会反作用力回自己身上。” 他在说之前在沈家地下室里我感受到影像时被外界声音打断,从而流鼻血这事?可这次的情形与那次类似吗?绝然没想到不过是梦境里的一次抵御,反弹力就如此大。 “还有哪里不舒服吗?”高城在耳旁问,语声比往常都要柔和一些。我也不知自己怎么回事,心扉里软软的,就是想告诉他此刻的感觉:“身体里不知哪疼,头上麻麻的。” 他默了下,道:“在这别动。”说完人就大步走了出去。 心情有些复杂,说不上来具体是什么滋味,就是眼巴巴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门边,又期盼着他下一刻就出现。他回来的并不慢,手上多了个杯子,一直走到床前俯身揽抱起我头。目光觑进杯中,发现是橘黄色的,在杯沿靠近我嘴边时问:“是什么?” “维生素剂,能修补体内微创。” 还有这种东西?抿进嘴里,微酸中带了甜,就像维生素c的感觉。一杯温水下肚,也不知是否是心理作用,疼痛好似缓解。这时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偏着头觑了他问:“你怎么会在我的房间?”黑眸如古潭沉静地看着我,他说:“这是我的房间。” 我泱泱地应:“哦。”转过脸就觉面上臊起来,难怪之前他那反应呢,原来是我选中了他的房间。再回看这诡异的室内风格,确实似有他的气息在。可是,是他让我随便选的,“不幸”挑中了他这间,他也没反对,当算是默许了,怎么我做噩梦他会在这? 显然我的心思被他瞧出来了,答案却是令我无语:“睡不惯别的床。”我闷闷地反问:“睡不惯你就进来了?”以前跑我那住的时候,怎么就没见他睡不惯呢?哪门子的乱借口。他也不搭腔,就哼了个气突然将我从床内揽抱起来。 我被吓了一跳,本能地揪住他身前的衣服,在他抬步而行时喊:“放我下来。”他挑了下眉,脚步未顿,“你有力气自己走?”我确实无力,一场梦像是耗去了元气般,身体发软。换了问题问:“是要去哪?”既然还虚着,就再躺一会。 待走出室内,我才恍然而觉原来门外不是日照灯光,而是天已亮。好似只黄粱一梦的时间,却是整整一夜。被高城抱着到楼下就更觉诧异了,昨儿连夜离开的落景寒安坐在沙发里,不止他,曲心画也在,而且上下不见任何伤痕。 我惊异而又狐疑,这么快就伤好了?视线划转向曲心画手部,发现那处就贴了个创口贴,哪里有之前的血迹模糊?我们下来,她微抬了一眼看过来,轻轻飘过。 就是在这样诡异的氛围下,高城将我抱坐在了一侧双人沙发里,他也随之坐下。 隐约预感有什么事发生,可又觉莫名。主要是落景寒与曲心画的表情……落景寒是一直垂着眸,手指翻动跳跃,而曲心画是眼内敛藏了遮不住的兴奋。还是落景寒打破沉寂,轻咳了两声:“城哥,小夏,起得挺晚的啊。” 高城轻哼一声以作回应。一下又陷入沉默,没人再开口。静谧中某处传来声响,我循声而探,似乎是……从厨房传来的,那里有人?就在我纳疑间,一道深色身影出现在厨房门口,手上端着托盘向这处走来。 是个女人,是个漂亮的女人。 长发垂落在身后,隐隐可见长至腰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