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她第一次被注射药剂的时候,妈妈会抱住她说“真的有效,太好了”。也许那只是一次尝试,却终究获得了成功。 凌晓捂住心口,这液体是需要注射进体内才会起效果的,也许,它本身就来自于妈妈的心脏也说不定。 仔细想来,从那个时候起,妈妈的身体恐怕就已经开始差下去了,直到再也无法支撑。怪不得妈妈死前几乎都没有体检过,怪不得妈妈死后凌渊埋葬的是她的骨灰,怪不得…… 那么多的巧合,那么多的线索,他怎么可能瞒得过她。 “啾?” 源自包工头的轻呼打断了凌晓的思绪,她这才发现这家伙差点被她给揉成了一大坨。她于是松开手,帮它抓了抓毛,嗯,又那么酷拽了。 包工头别提多开心了,伸出爪子往腹部的大口袋里一顿扒拉,掏出了一只金属盒递给她。凌晓接过来一看,居然是一盒高级皮毛护理油,还是很高档的牌子货,也不知道它是从哪里弄到的。 “啾啾。”包工头甩了甩尾巴,示意她可以顺带帮它“打个蜡”。 凌晓哭笑不得。 不过还是帮它搓了一把。 片刻后,某追风鼠变得格外油光水滑,再被月光那么一照射,简直是闪闪发亮无法直视。包工头挺胸抬头,一副“我是翩翩美男子”的模样,真可谓是充满了槽点。然后又要往她身上蹭。 凌晓推开了它:“去睡觉吧。” “啾。” “不困就趴着,迟早能睡着” “……啾。” 包工头于是失落地拖着大尾巴就走了,一步三回头,看起来别提多哀怨了。 凌晓这次没心软,因为在得到了这么多教训后,她终于真真正正地了解了一件事——他们都应该离她远远的。 妈妈是因为她才死的,哥哥也是,航空港的那些人是,马戏团的那些人是,飞船上的那四人是,差点无法恢复直到现在都被后遗症缠绕的林麒也是。 如果他们一开始就离她远点,如果她不去接近他们,这种事也不会发生。 所以,如果不想这种事再发生,仅仅与谁保持距离是绝对不够的。 所以,她所能做的、所应该做的事,从头到尾只有一件。 现在,她要开始行动了。 凌晓抬起手,一把拉起窗帘。 月光消逝,黑暗笼罩,看来有些可怕,但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会害怕黑暗的孩子了,也没有资格再做这样的孩子了。 她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好几天。 如果不是每天都在照常地的吃东西,她怀疑凌渊会破屋而入。但她觉得,在揭破了那个秘密后,他们都各自需要一点时间。 并且,她知道,他每一天都会在门口站上一会。一言不发地来,一言不发地站着,又一言不发地离开。 第六天,凌渊走之前,她拉开了门。 “等一下——” “……” “我想知道,妈妈留下的药剂还有多少?” 凌渊沉默了下后,回答说:“之前给你用的,是最后一管。” “是么……”她垂下头,轻声说,“就是说,如果我下次再次发生这种情绪波动,就无药可救了?” “……放心吧,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他布置了这么久,也差不多可以收网了。虽说现在就收可惜了些,然而,至少可以保证她的安全。 “你一个人是不够的。”凌晓抬起头,深深地看着对面的男子,“是这样吧?爸爸。”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