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话的语调太过轻佻,好像完全没把这事情放在心上,他反倒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但她似乎也没想得到他的答案,只继续用这样的语调说道:“那么,我可以要求换份别的礼物吗?” ——来了。 凌佑晨本能地觉察到,她接下来将要说出口的是什么重要的话语。他……不是非常想听,然而,却不可能不去听。 于是他问:“你想要什么?” “很简单。”凌晓站起身,拿起桌上那枚戒指外形的空间纽,轻嗤了声,将它丢回桌上,“取消婚约吧。” “……” “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礼物。”凌晓笑眯眯地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道,“哥哥,你从小到大都让着我,无论我要什么都顺着我,这次肯定也不会例外,对吧?”听来温柔的语言,就像钝刀子割肉,每一刀都戳在最痛的地方。 凌佑晨放在身侧的手缓缓攥紧,深吸了口气,问她:“理由?” 她反问她:“理由是什么很重要吗?” 青年微皱着眉回答说:“这种重要的事情,当然要认真讨论,然后……” “少虚伪了。”凌晓上前半步,一手将他推到椅子上坐好,膝头架在他腿上,一手搭在他肩头,另一手捏着他下巴,左左右右地仔细看着。 凌佑晨从来没被她这样对待过,一时之间惊呆了,反倒没想起来“该反抗”。 于是两人此刻的情形略诡异。 凌晓捏着他的下巴看了一会后,耸了下肩,用相当不经意的语调说:“理由?嗯,大概是,从来看你哪里都帅,现在看你哪里都难看吧。简单来说——你被甩了。” “……” “而且,”她侧过头凑在他耳边,冷笑着轻声说,“别装了,你其实很高兴吧?我们都解脱了,不是吗?” 说完这句话,凌晓松开手,后退半步,拿起桌上的东西,包括那只戒指。她抓着它晃了晃,说道:“先暂时再借我用下,等我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就把它还给你。” “……” 说完,她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包工头颇为“同情”地看了眼凌佑晨,屁颠屁颠地跟在自家土豪的身后,“啾啾啾”叫个不停。 凌佑晨注视着她的背影,无意识地伸出手捂住心口,眉头越加皱紧,表情却有些茫然,像是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就在此时…… “你们刚才在做什么?” 一个人冲上来,双手揪住凌佑晨的衣领。 后者茫然的表情一扫而空,表情重新变得凝重,眼中隐约夹杂着一丝厌恶。 “凌暮,你回来做什么?” 就长相而言,凌暮是三兄妹中最像凌渊的那个,尤其在不说话无表情的时候,更是如此。这一点,凌佑晨和凌晓都不及她。 而当她愤怒起来时,就不怎么像了,比如此刻,她用力地拉扯着青年的衣领,眼中满是怒火—— “你先回答我的话!你刚才对姐姐做了什么?!” 凌佑晨一把挥开她的手,站起身面无表情地回答说:“我记得父亲应该下过命令,让你没事别再回来。你就这样回来,不怕受罚?” 凌暮冷笑了声:“像你这么没用的人都能在这里,我为什么不能在?” “……” “别忘了,帮父亲找到姐姐的人,是我,不是你。怎么样?被囚禁的滋味如何?”她的话语中满含恶意。 凌佑晨深吸了口气:“那你就该知道,她根本就不想回来。你这样做,只会让她更厌恶你。” “……姐姐对你说了什么?你又对她说了什么?” “这和你无关。”凌佑晨如此说道,“管好你自己的事就够了。” 他才刚转过身,眉头骤然一紧,背后一只冰盾快速凝结成形。它刚好挡住了凌暮那闪烁着雷电光纹的右手,就这一点而言,她也完美地继承了凌渊的属性。 “凌佑晨!!!”她的眼中爆出剧烈的杀气,“你为什么总是要和我做对!如果没有你……” “结果也不会有任何改变。”青年头也不回地凛声说道,“还不明白吗?晓晓之所以讨厌你,原因就在乎你的存在本身,与他人从来无关。” “……” 说完,他迈步走开。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