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宛!谁说我们不融洽的?我京城等着你凯旋,肠子都快呕出来了,我还等着与你白头偕老,并册史书!” 可他只等回了一副棺椁! 前世今生事,只这一件,他怎么也无法对兰时说出口,那是他的梦魇,他哪里是不甘心,不过是已经失去过,如今愿意豁出一切去求一个圆满。 “殿下,前世你差点纳徐蓁为太子侧妃的事,我是听旁人提及才知晓的,我是你的枕边人,可我是最晚知道的。” 这事只是个引子。 “我在北境军与你之间左右为难,我的兄长为了我在京中坐得稳当,交了北境军半数军权,容许您与陛下安插监军左右军政,延误战机,满门战死。我的侄子们,还未及弱冠呢。” 这才是兰时心中的巨石,若是没有她的一意孤行,她的兄长们何至于被吴穆安插的监军束住手脚,临阵时被变了兵力排布,将大半的北境疆土拱手让人! “萧褚胤,你让我如何能够再嫁一次?” 兰时将太子殿下扶正,双目通红,同太子殿下说最诛心的话,“今生我便是在乌苏河畔被突厥弩万箭穿心,也绝不允许北境军权旁落。” 太子殿下不顾身上的伤,将兰时揽进怀里,“我明白,我都明白,交给我,全都交给我。” 兰时哭得无声,这眼泪直直淌进了太子殿下心里,“姜兰时是北境的鹰,你只管放心飞向你的天,做北境军里一往无前的小将军,剩下的所有,初一哥哥都替你扛。” 只求兰时莫要再说一些万箭穿心的话了,哪有人再世为人不盼着自己长命百岁的。 “既然有这份机缘,那咱们就梦得大一些,海晏河清,四海升平,北境军里整整齐齐都是寿终正寝。” 太子殿下温柔地将兰时脸上的泪水拭去,“我心悦你,从来只悦你,但初一哥哥尊重你的每一个决定,留在北境也好,接管北境军也好,你做的每一个决定都好,你放手去做,初一哥哥做你在京城的盾,永远都是你的倚仗和退路。” 兰时半信半疑。 太子殿下展臂,“初一哥哥也从未骗过你啊。” 太子确定自己之前划过的伤不会再流血,那伤口不会弄脏兰时的衣服,将她背起来,两道影子映在雪上,在兰时一事上永远无法餍足的太子殿下,此刻竟然有些知足。 相濡以沫,大抵如此吧。 “这事了了,便回北境吗?” 兰时低低应了一声。 “若需军饷,你便拿我的花押来信提,我的私库随你用,若是不够,你便来信,我去同三司交涉,必不会让北境军在前线捉襟见肘。” 太子殿下一步步都打算地极好,州府官无法干涉北境军,若是兰时被掣肘,那无非只有军饷粮草。 而钱,永远是最好解决的事。 “初一哥哥只有两件事,一是你定要保重自身,尽量莫要以身犯险,二来,若是来日我往北境犒军,你可定要相迎。” 太子殿下算是活了一世半,这两世的卑微,全都奉给兰时了,还生怕背压得不够低会让兰时心生抵触。 “千金之家——” “千金之家坐不垂堂,这话你都说过很多遍了,我将这话写了贴在床头可好?你若是拦着我犒军,那和我有什么区别?” 兰时听了这话,恨恨地闭嘴,坚决不肯承认自己和太子殿下是同一种人。 “阿宛,咱们夜探司宝司吧?我听说之前那宫灯已经做好了,咱们去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