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就说出了这句话。 就像是要给自己勇气,也希望从孙问渠的回应里找到支撑。 孙问渠没有犹豫的那句“我也爱你”让他稳了很多。 他站了起来,换了衣服,咬着牙活动了一下胳膊腿儿,深吸了一口气,又在屋里蹦了两下。 正想开门出去的时候,扔在床上的手机响了。 熟悉的听第一个音符就会让他心里一阵兴奋的孙问渠的专属铃声。 他拿起手机,要不要接电话他却有些犹豫。 除了第一次见面他无奈地跟方影合伙骗过孙问渠,那之后他再也没有在孙问渠面前说过瞎话,一直到昨天晚上。 他的本事也就那几分钟了,再说下去他估计就得露馅儿。 现在孙问渠的这个电话,他有些不敢接。 他怕说多了孙问渠会听出不对劲来,那人是只老狐狸,自己这点儿道行在他跟前儿根本没用。 但电话还是得接,不接的话孙问渠更会起疑。 “喂?”方驰接起电话,开口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嗓子还是哑的,比昨更哑了,听着跟被砂轮锉过似的。 “好点儿没?”那边孙问渠一听他声音就啧了一声,“这烟嗓。” “不烧了,”方驰小心地回答,“好多了,就是嗓子还哑。” “你吃的什么药?是不是不对症?”孙问渠问。 “就……那些药呗,”方驰说,“你别担心了,睡两天就好了。” “你告诉我医院开的什么药,我对你们镇医院县医院的真不太放心。”孙问渠说。 方驰掐了自己一把,感觉自己太不周密了,要装发烧,也没查查都会吃什么药。 但谁又能想到孙问渠会突然盯着药不放呢! 或者……方驰心里突然惊了一下,或者是孙问渠已经感觉到了什么? “我躺床上呢,”方驰迅速地躺回床上,还拉过被子盖在了自己身上,“药都在楼下,我不想动……” “我去看看你吧,”孙问渠说,“我认识你这么久,你还没病过,我看看韭菜精病了还韭菜么。” “别啊,”方驰吓了一跳,“不用,你不用来看我,我挺好的,今天已经没什么事儿了,就是嗓子还有点儿哑。” 方驰一着急,说话的时候声音连跑调带开岔的他自己听着都觉得这人病得不轻。 “真的?”孙问渠笑了,“你居然不让我去看你,太意外了。” “意外一回吧,”方驰放低声音,“我真没事儿,这几天家里又该回来亲戚了,乱七八糟的。” “好吧,不去了,”孙问渠说,“那你按时吃药,多睡会儿吧,少说话。” “嗯。”方驰应了一声,松了口气。 “过年我回家,”孙问渠声音很轻缓,听着让人舒服,“你要能出来了告诉我一声,我去接你。” “……好,”方驰回答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鼻子酸得他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泪水瞬间溢满,他按了按眼睛,“那我再睡会儿。” “嗯。”孙问渠凑到手机上亲了一下。 方驰也对着手机用力亲了一口。 挂掉电话之后他翻了个身,抱着被子,把脸埋了进去。 快中午的时候方驰才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走出屋子下了楼。 一楼客厅里没有人,厨房里有声音,估计是奶奶在忙着。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