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拿着盒子的手蓦地收紧了,她低头看着手里的东西,眼眶微微湿润。 她的呼吸慢慢,隔了好一会儿才问:“你还记得是六年前的哪一天吗?” 时隔这么久,谁还能记得那些陈年旧事。 九里是灵言寺的庙祝,每天都要接触不同的人,久而久之,对时间十分敏感,也记得当年的那一天。 他说:“七月十七。” 七月十七…… 七月十七! 那是唐晚生日。 唐晚抓着盒子的手更紧了,原来,这可能就是唐秋山要送给她的生日礼物,没想到,到了最后…… 竟变成了那一场残忍血腥的掠夺。 现在回想起,唐晚只觉得惘然。 唐晚感谢九里之后,被人搀扶着走下阶梯。 临上车之前,唐晚扶着车门停下脚步,回身朝着灵言寺的台阶望了上去。 刚刚还在大门口站着冲她微笑的九里已经不见了。 回到唐庄之后,就开始下雨了。 临近秋天的叶城其实雨水不多,难得下了一场这么大的雨,周围就只剩下雨声。 唐家的事情如今随着唐晚的肚子越来越大,逐渐都交给江由代为打理。 唐晚捧着从城南带回来的木盒子,回到东苑。 她也不顾身上被雨水溅起的水花弄湿的裙角,一直朝着唐秋山的房间过去,转身将房门关上,才坐了下来。 “我今天去上香了,九里给了我一样东西,是你当年落下的。” 他依然没醒,唐晚忍了忍心尖上颤抖的疼痛,才将木盒子打开。 盒子放置的时间有些久了,九里保存的很好,外面的包装虽然老化了,可一点也没有因为受潮而变糊。 打开盒子后,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同心结,素雅的淡蓝色。 唐晚将同心结拿在手上,掌心里柔韧的质感,她捏了捏心碎的有些疼,连视线都模糊了。 盒子里还剩下一本牛皮的笔记本,笔记本很厚,外面绑了两层的松紧绳。 翻开第一页,那一行字,刺痛了唐晚的眼睛—— 送给我的晚晚。 原来,是一本日记本。 第一个日期,唐晚想了很久也想不起来,直到读到中间的时候,她才想起来。 那是她听见唐秋山在书房咳嗽,她不顾其他人的阻拦硬闯进去的那一天。 x月x日: 那一天是方伯将她带到我的面前,那么瘦弱的一个孩子,留着短发一点都不像女孩。 我本是打算将她随意安置在唐庄,只等她长大成人的那一天,让她自己做选择,要去还是留,都随她。 不过我更希望她走,唐家,已经不是家了。 到秋天,咳嗽的次数越来越多。 今天的咳嗽比以往的每一次都严重,书房门外站着那么多人,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能进来。 听见开门声的时候,我的手边是一块砚台,我抓紧砚台正准备丢出去,那个小女孩却突然冒了出来,不知道为什么,对上她那双像湖水一样的眼睛,我竟放下了砚台。 生怕吓坏了她。 女孩的身后是吓破了胆子的下人,战战兢兢的对我说,少爷,我们这就将小姐拉出去。 可等我要开口的时候,那女孩却突然挣开下人的手跑到我跟前,我的手一直都很凉,可她的掌心却出奇的温暖。 她问我:哥哥,你很冷吗? 这么近的距离,算是我第一次仔仔细细的看她。 她长得很漂亮,不属于艳俗的那种美,是惊心动魄的,深入人心的美。 她……才十一岁不到。 站在门外的下人早就退出去了,她一直拉着我的手,小嘴不断的呵气试图给我温暖。 她的手真的很温暖,我一点都不舍得松开。 一直到她的手都凉了,我才将手抽出来,问她叫什么名字。 我只知道她是许家的孩子。 她叫许晚,她说她叫许晚。 而我,却叫她唐晚。 她似乎并不在意自己姓什么,有些雀跃的拉着我的手,才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她的手又是温暖的。 是我忘不了的温度。 唐晚眼眶湿润的一页页翻动,安静的房间里除了墙上钟摆发出的声音之外,只有纸张摩擦过的声音。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