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道,“翠微池是个好地方,朝云暮霞俱是美不胜收。” 她凝视着褪色的鼓面,指尖极轻的抚过下方的小字。 左卿辞挑了一个平缓的开头:“殷长歌和沈曼青与你谁长谁幼?” 僵持了好一阵,左卿辞耐心的等,终于听到了回答。 苏云落开了口,“他们入门在先。” 既然有了回应,第二个问题就顺理成章,左卿辞再度开口,“你讨厌他们,为什么?” 这是清晰可见的事实,双方似乎都无甚好感,即使温柔如沈曼青,对她也并无多少同门之谊。 她忽然答非所问:“那边知道了?” 左卿辞当然明白她在问什么,“殷兄和沈姑娘似无意将此事告知尊长。” 撂下拔浪鼓,她的目光投过来,带着警惕与戒备,“你到底要问什么?” 左卿辞浅浅一笑,话语意味深长:“我想知道卿本佳人,奈何作贼。” 她呆了一阵,说不出是什么神色,半晌才道:“什么佳人,我本来就是个贼,遇到师父时就是如此。” 左卿辞轻挑了一下眉,等她说下去。 大约太久不曾回忆,她的思绪有点迟缓,好一会道:“我自小不知道父母是谁,跟着一个卖艺的班子流浪,一个城一个城的换,平日走绳卖解讨几个钱,下了场就在街市里偷东西,晚上交给班主。年纪小,被抓住顶多受些打,不会送去见官。” 一个问题换一个回答,左卿辞接着问下去,“你是如何遇上苏璇?” 她沉默了一会,又去拔弄那只小鼓:“记得在凤阳,两天没有偷到东西,班主不给吃的,我饿得发昏,走绳的时候一脚踏空,不是师父路过接住就没命了,后来师父给名字,说我是从半空掉下来的,就叫了云落。” 左卿辞问的很细,“他当场就决定收你为徒?” 她的话语停了一刹,良久嗯了一声,“师父看我可怜,就收了我。” 好心的游侠路上拣一个累赘,这种事不算罕见,但肯收为徒弟的不多,左卿辞打量着她的神色,“当时你几岁?苏璇比你长上多少?” 她蹙了一下眉,最终勉强道,“师父说我可能四五岁,那时他刚下山没几年,大约十七。” 左卿辞看出抗拒,换了另一个话题,“为什么离开正阳宫?” 她的回答没有半分留恋,“世上待我好的只有师父,师父走了,我也不想再呆下去。” 左卿辞拾起被她跳过的疑问,“沈姑娘和殷兄与你曾有过节?” 暗色的瞳眸一片漠然,她答的很疏淡,“我入门比其他人晚,出身低,学剑的天份也差,他们认为我不配做师父的徒弟。既然已经远离,我不想再有任何关联。” 想起大漠中沈曼青邀剑的姿态,左卿辞心下一动,“难道沈姑娘对你也是如此?我看她在天都峰对师弟师妹极有耐心,行事公正,不像是狭隘之人。” 她一无表情的垂下了眼。 没有辩驳,也毫无争论的意愿,反应与预期有些不同,左卿辞望了一瞬,改道,“云落不曾想过收手?若有一天激起正阳宫自清门户——” 她沉默了很久,“我不会让他们捉到,至于收手,不可能。”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