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辜僧众的份上,指点敝寺一条明路。若是敝寺能熬过这一劫,日后定会尊奉叶世子为活菩萨,奉上拳拳至诚之心!” 这话的意思是,只要叶辞帮他们熬过这一劫,整个慈恩寺以后就唯叶辞之命是从了。 叶辞温和地笑笑,温言道:“大师放心,我佛慈悲,定然不忍看贵寺蒙冤受屈,倾覆于皇子们的纷争之中。” 这是应承下来的意思。 宏光大师再拜一次,低声诵念起了佛经。 叶辞看向紫衣,道:“劳烦紫衣姑娘亲手写一封信,将此间诸事告之五殿下,我的人会立即从地道离开,把书信送到五殿下手里。” 紫衣问:“我们殿下什么时候能收到书信?” 叶辞瞧了一眼外面的天色,说道:“现在是用午饭的时间,五殿下应该在京畿大营里,陪着安成大将军用饭。若是没有意外的话,等他们用完饭,这书信就能送到五殿下手里。” 紫衣余怒未消,嘲讽道:“叶世子对我家殿下的行踪可真是了如指掌。” 叶辞不以为忤,笑了笑,温言道:“是你们五殿下的饮食起居太有规律了,对照着天色时辰,一猜便知。” 紫衣不敢再耽搁,自接过纸笔,在石桌上动笔写信。 片刻后,把书信交给叶辞。叶辞接过来,看了一遍后,让紫衣又加上了几句话,方把信给了一个灰衣人,让灰衣人送走,而后启动机关,地道入口自发合拢。 再之后,叶辞居然还有心情摆上棋盘,邀请宏光大师对弈。 宏光大师的涵养也不俗,镇定自若地坐于叶辞对面,从容不迫地落子。只是落子毫无章法,显然不若叶辞沉得住气。 萧蕴现在可没有观棋的兴致了,由紫衣抱着,去了隔壁禅院里休息。 紫衣还想从萧蕴口中打探出静室中到底了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个假扮宏光大师的人究竟是谁,但萧蕴什么都不想说,根本不愿理会紫衣。 她隐约觉得,叶辞不愿那些事情外传。 绷紧的神经一旦放松下来,便觉得格外疲倦。萧蕴本想睡一会儿,可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开始自动回放假宏光心口溅血的场景,想止都止不住,心里头反而越发焦躁不安。 在床榻上辗转反侧了一会儿,身体终于有了力气,忍不住离了床榻,来到静室之中。 看见叶辞举止从容的身影时,她的心突然间安定了下来。也许是因为有过同生共死的经历,也许是因为在横死的祝殊同面前,那一截几时垂下来,遮住了她眼睛的衣袖。 叶辞见她过来,扔了手里的棋子,起身问:“我带你去竹林里转一转?” 他觉得,在这间刚刚溅过血的静室里,萧蕴或许会觉得不舒服。 萧蕴点了点头。 叶辞牵着她的手,引着她离开禅院,走进了竹林之中。 竹林深处,摆着一张石桌,两张竹椅。 两人各在竹椅上坐了下来,叶辞看出了她的焦虑不安,轻声道:“你睡一会儿吧,我看着你!” 萧蕴点了点头,居然就伏在石桌上睡着了,一个噩梦都不曾有。 她睡着时,紫衣便站在石桌旁,低声对叶辞道:“叶世子,你发现那静室有问题时,就不该让郡主留在那里,陪着你犯险。” 叶辞目光幽深,淡淡道:“我本以为,紫衣姑娘是五殿下亲手培养出来的精锐暗卫,应该能帮上我。可谁曾想,到头来竟然那般无用,还得我自己想办法保住你的小命。” 紫衣惊道:“你是说,假宏光大师打碎的那个茶壶……” 叶辞冷冷道:“是我用了一股暗劲,打在了那歹人的手腕上,这才摔了茶壶,给了你离开的机会。幸好那歹人本来就有双手不稳的毛病,只当是自己没拿稳。再加上他料定你一走出禅院就会毒发,索性直接开口,让你离开了静室。” 紫衣羞愧无比,但很快就觉得不对劲:“不对,那地道里的灰衣人,还有真的宏光大师,总不会是假住持藏在里面的吧?叶世子,你分明早就知道住持被调换一事,早就知道静室里有直通外界的密道,早就知道假住持邀你进静室是不怀好意。你自己要单刀赴会,以身为饵就罢了,为何还要把小郡主和我牵扯进去?”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