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轮胎换好了,就意味可以让他的客人走了。 不,是滚蛋,有多远滚蛋多远。 那么不负责任的人,他不需要给她任何脸面。 下午两点半点,维修技师如约而至。 五点半,维修工人完成工作,拿着尾款离开。 夜幕降临,他的客人还是没任何消息,这让身为主人的他很恼火,觉得有必要警告他的客人。 于是,他把客人的行李箱扔进她的房车里,这就是他给以她的警告方式。 这个晚上,他的客人依然没有半点消息,他没再给约翰打电话。 周一到来。 周一延续了周末的好天气,他的自行车得以派上用场,顾澜生骑着自行车去上课,和往常一样去餐馆,去接孩子,把孩子交给学校老师,然后回家。 回家途中耽搁了会,一名花童非得拉他做买卖,无奈之下,他只能掏十七点五欧元买下那束玫瑰花,这让顾澜生比往常时间迟了数十分钟拿钥匙开门。 门是开着的。 门钥匙他一把,约翰一把,约翰那把钥匙最近暂时换了主人。 打开门,她就站在门口。 波浪卷换回成之前直长发,头发换回来了,石榴红毛衣也换回来了,怀里抱着沙发靠垫,眼巴巴瞅着他。 看来,她是意识到对于这个房主的主人来说,她是一名及其不负责任的客人。 没再去看她一眼,换了棉鞋,回房间搁包,再拿着花束来到厨房。 赫尔辛基这个时节花很贵,一支玫瑰三点五欧,把它们扔垃圾桶可惜了,再说了,这对花儿本身也不尊重。 公寓没有花瓶,顾澜生只能在厨房物色可以取代花瓶的物件,那抹身影跟随着他的脚步悄悄移动着。 顾澜生一直找不到可以搁放鲜花的物件,那抹身影如影随形。 在厨房兜了几圈,他听到她细细的声音在问着他“花是送给我的?玫瑰我并不是很喜欢。” 他的客人可真是……可真是脸皮厚。 凭什么? 抚额,视线直直射向一直跟着他的人,冷冷落在那张脸上。 这张脸脸色白得如门外的积雪,若大病初愈的人,脸上一丝丝血色也没有,顾澜生想起之前她说的话“我外婆,妈妈很年轻就离开了。” 分明,说那话时的语气悲伤满溢。 不受控制,花束往着她面前递,本能总是先于理智自尊。 “花真是送给我的?”她半垂着眼帘,眼睫毛微微抖动着。 “嗯。”从鼻腔里淡淡哼出。 她手指轻触花束蝴蝶结,小心翼翼接过,往前一步,身体稍微往前倾斜,没拿花束的手搭在他肩膀上,脸颊轻轻贴在他胸腔处。 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个拥抱? “顾澜生,你是一个好人。”低低嗓音贴着他的外套。 这是她第二次说出这样的话。 顾澜生,你是一个好人,然后呢?直直站着。 “告诉你一个秘密,一年中我有三份之一的时间都在生气,知道那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吗?一天分白天和黑夜,黑夜是睡眠时间,白天分上午下午,也就是说我一个上午都在生气中度过,即使上午不生气但下午也会生气,顾澜生,我这样说你懂吗?” 他的客人是从火星来的吗?还是在标榜自己与众不同? 两人都没说话。 许久,她叹了一口气。 说:“顾澜生,我心里一直在生病。” 如何理解她的这番话?是在为其不负责任的行为开脱吗? 他亲眼看到她在公共场合挑逗陌生男人,手法娴熟,一年前,在摩尔曼斯克,她无名指上戴着戒指,戒指也许来自于男人赠送。 这番话,也许别有目的,也许她把他当成另一个眼镜男,这番语言之前,她已经身体力行对他投怀送抱。 “这两天去了哪里?”轻轻推开她,问。 置若罔闻,抽出一朵玫瑰花,轻嗅,低叹:真香。 没再看她一眼,顾澜生回自己房间。 晚餐时间。 他的客人低声埋怨:怎么没有酸菜包子? “你车修好了。”顾澜生回答。 表情一呆,低下头,拿起汤勺,一勺一勺把米饭小心翼翼送进嘴里,期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顾澜生不得不承认,他的客人在扮可怜上很有一手,那抖动的眼睫毛直把他看得一阵阵于心不忍。 “明天再做酸菜包子。”无奈说着。 她还是垂着头。 “明天再做酸菜包子。”放柔声音。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