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箩气愤地指着他的鼻子,总算反应过来:“那天在温泉山庄,你一眼就看出来我的衣服哪里穿错了,刚才为何又忽然不会穿了?” 赵玠的脸上居然没有丝毫羞愧之色,摸了摸鼻子道:“忽然忘了。” 好呀,魏箩从来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他刚才给她穿衣服的时候,在她身上摸来摸去她都忍了,可是她还光着身子晾了这么久呢!他的心肠怎么这么坏呢?魏箩撂下筷子,赌气道:“不吃了。” 赵玠屏退了两边伺候的丫鬟,讨好地把她抱到腿上,笑着亲了亲她的脸蛋,“不吃东西怎么行?等会入宫还要见很多人,不到傍晚不能回来,若是把本王的宝贝饿坏了,本王可是会心疼的。” 魏箩抬头瞪他一眼,“我的手酸,抬不动。” 赵玠便道:“我喂你。”说罢端起桌上的蟹黄豆腐粥,舀了一勺送入魏箩嘴边。 魏箩这回没有矫情,也确实是饿了,就着他的手喝完了一碗粥,又吃了一个玲珑金瓜包和两个松子百合酥,还吃了几口其他的小菜,吃得肚儿溜圆。 用过饭后,金缕捧着一碗薄荷龙井茶进来,魏箩漱了漱口,又含了一颗透肌五香丸在口中。 赵玠问道:“你吃的什么?” 魏箩便跟他解释了一通。 赵玠失笑,低头含了含魏箩的嘴唇,“我就说你怎么这么香,原来还有这种东西,昨天晚上……” 魏箩猜到他要说什么,连忙捂住他的嘴,不许他说。 屋里除了他们两个之外,还有金缕、白岚和另外两个丫头,那两个丫头是靖王府的,一个叫云緺,一个叫玉梭,听说是陈皇后特地安排过来的,模样生得齐整,举止也很规矩。金缕和白岚负责魏箩的洗漱穿衣,她们两个则负责外间的茶水,看模样应该是受过训练的,伺候得很是可心。 目下赵玠和魏箩打情骂俏,几人纷纷低下头去,眼睛不敢乱放,都盯着自己脚下的地面。 云緺和玉梭是舞女出身,自认见过的美人不在少数,然而今日一见魏箩,却又觉得以前见的人根本都不能和她相比。昨日魏箩化着新娘妆,秾艳妩媚,莹泽动人,让人挪不开视线。今日她脱下喜服,穿着一件石榴红绣金缠枝牡丹纹的大袖衫,头发梳成翻荷髻,髻上插着一支金累丝蝴蝶梅花簪,周围又用几支攒珠梅花簪点缀,那梅花簪上的珍珠看似不大,却每一颗都圆润饱满,富含光泽,一看便是价值不菲。比起昨日,魏箩脸上多了女人的柔和媚,举手投足又带着点娇憨,水眸灵动,光鲜照人。 难怪王爷对她这般上心,这样的娇人儿,谁舍得不疼她? 用过早饭,魏箩和赵玠一同前往宫中拜见陈皇后和崇贞皇帝。一路来到庆熹宫,下了马车,魏箩还是脚下发软,走不得路。 赵玠站在她面前,看着她问道:“若是走不动,我抱你过去。” 魏箩打掉他伸过来的手,“这怎么行?要是让皇后娘娘和陛下看到,肯定会说我的。” 宫里四处都是眼线,且这又是魏箩和赵玠成亲后头一次入宫,盯着他们的人只会多,不会少。若是魏箩真答应赵玠抱着她进去,说不定第二天便会从宫里传出来——魏家四小姐恃宠而骄,公然和靖王搂搂抱抱,品性堪忧之类的话语。 赵玠许是也意识到这一点,握住她的手道:“那我走慢点,咱们不急于这一时半刻。” 也只好这样了。 路上,赵玠问道:“你方才叫皇上皇后什么?” 魏箩奇怪地问:“陛下,皇后娘娘?” 赵玠回头,笑着看她:“该改口了。” 魏箩这才顿悟,抿了抿唇,红着脸道:“知道了。” 到了庆熹宫昭阳殿外,魏箩咬着牙走完了一级级丹陛,松开赵玠的手,迈入殿内,朝正中央坐着的崇贞皇帝和陈皇后行了行礼:“儿媳拜见父皇,参加母后。” 赵玠立在魏箩身边,跟着说道:“儿臣参见父皇,母后。” 陈皇后和皇帝等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考虑到他们小两口新婚燕尔,必定甜甜蜜蜜,便也没有放在心上。何况赵玠娶了媳妇儿,陈皇后高兴都来不及,恨不得他们天天腻在一块儿,早日给她生个皇孙出来,又怎么会责怪他们来得太晚? 陈皇后道:“快起来吧。昨儿夜里下了一场小雨,道路应该不太好走,不知你们走得可顺畅?” 这是连借口都给他们找好了。 魏箩诧异地抬了抬眼,昨天晚上那哪叫下雨,只是滴了一两滴雨点而已,陈皇后真是太好了,居然给他们铺好了台阶。赵玠脸皮厚,面不改色道:“回母后,路上耽搁了一点时间,还望父皇和母后见谅。” 陈皇后摆摆手道,“不碍事,本宫和你父皇也是刚坐下。” 崇贞皇帝握拳放在唇边,轻轻地咳嗽一声。 昭阳殿里除了皇帝和皇后以外,还有其他几位长公主,都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