趟,我正准备过去。” 常弘一动不动,面上表情也没有丝毫变化,显然不相信她的话:“真的是天玑公主么?” 魏箩点了一下头:“真的。” 他没有说话,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直把她看得愈加心虚。他头脑本就聪明,要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实在太简单了,他一边思考一边问道:“如果是天玑公主请你入宫,来通传的为何不是秋嬷嬷?” 往常赵琉璃请魏箩入宫的时候,都是秋嬷嬷过来传话的。今日传话的人非但不是秋嬷嬷,而且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侍卫。谁都知道赵琉璃身边只有一个侍卫,那就是杨缜,旁的侍卫根本没资格留在公主身边。 旁人不会在意这些细节,然而真要追究起来,还是漏洞百出。更别说常弘这种处处提防着赵玠的人了。 魏箩被他问得哑口无言,立在原地眼巴巴地看着他。 常弘到底还是心软了,面对她时永远学不会板着脸。见她模样可怜,忍不住放软口气道:“阿箩,不要去。” 魏箩圆溜溜的眼睛泛着水光,像极了无辜的小鹿,拖着软绵绵的腔调道:“可是我想他了……” 她当然知道接她入宫的人不是赵琉璃,是赵玠。 按理说她应该矜持点,不答应见他的,这才是大家闺秀该有的样子。可是她也想赵玠了,自从定亲以后他们已经有半个月没见面了。就算见面以后什么都不做,说两句话也是很好的。她喜欢他,就想时时刻刻都跟他待在一起啊。可是这些话是不能告诉常弘的,一告诉他他肯定就要生气,所以魏箩只能在心里想想就好。 常弘看着她,语气有些无奈:“你上回答应过我,成亲之前不跟他见面的。” 魏箩想了想,安陵侯寿宴时他似乎真的说过这句话。那时候她虽然没有反对,可是也没有答应啊? 他敛眸,一本正经地警醒她:“我听别人说,姑娘家成亲前应该保护好自己,守身如玉,不要被男人占了便宜。如此一来,成亲以后他才会加倍珍惜你。” 魏箩不敢相信他居然会苦口婆心说出这番话,错愕地睁圆了眼睛。 不过,不得不承认他的话有些道理。同样的话四伯母也跟她说过。 魏箩有点被他说服了。 何况现在见不了面,赵玠一定比她更加着急……从他三天两头让人以琉璃的名义接她入宫就能看得出来。算了,魏箩心想,着急就着急吧,她总不能硬闯出去。那样既伤了常弘的心,传出去也不太好听。 魏箩思前想后,决定顺从常弘的意思,她把方才传话的丫鬟叫来道:“你去外面说一声,就说我今天身体不舒服,不能入宫陪伴天玑公主了。改日等身体好一些,我再进宫去看她。” 丫鬟应是,踅身走出松园。 魏箩仰头看向魏常弘,抿唇一笑,“这下你满意了吗?” 魏常弘看着她,轻轻点了点头。 * 很快到了八月十五,中秋佳节这一天。 英国公府举办了一场家宴,家宴设在后院湖心的塑月楼。如今时值深秋,湖面漂着几片零星的荷叶,叶缘枯黄,褪尽了翠绿,染上秋天的颜色。满月高悬,月明星稀,月光洒在湖面上,流淌一片银白。 塑月楼建在湖中央,若要过去,需得搭乘小舟才能抵达。晚间稍凉,魏箩穿了一件浅红夹纱衫和一条白春罗洒线连裙,外面又披了一件樱色苏绣灵芝纹褙子,扶着金缕的手踏上小舟。 与魏箩同乘一艘小舟的是三姑娘魏笌,魏笌身边也带了一个丫鬟,四个人加一个乘船的婆子,重量刚刚好。 魏筝定亲以后,魏笌便是家里唯一剩下的姑娘了。三夫人娘家条件不好,她自己要求又高,挑女婿的眼光刁钻挑剔,家世稍微次一点便瞧不上,家世太好的又瞧不上魏笌。以至于魏笌至今仍旧没有定亲,很有些高不成低不就的意思。 小舟慢慢滑行,身穿秋香色婆子的比甲在船头撑船,两人自从上船时打了一声招呼,此后便一直无话。 小舟很快抵达塑月楼,停在阁楼边上。魏箩牵裙上岸,正打算上楼时,魏笌忽然叫住她:“阿箩妹妹。” 她停住脚步,回头问道:“三姐姐有事吗?”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