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就不好了。” 魏箩听罢,慢条斯理地点了点头,仿佛对她的话颇为赞同的样子:“高姐姐说得有道理。这靖王府我是不常来的,今日若不是琉璃,恐怕我也不会过来。何况我连这里的路都记不清,哪像高姐姐,对这里这么熟悉。”说罢弯起一双水盈盈的妙目,客客气气道:“今日多谢高姐姐指点,若是无事,我便回家了。” 高丹阳脸上的笑意有些挂不住,勉强道:“那我就不再送了,阿箩妹妹路上小心。” 她刚刚才说过魏箩不好出入靖王府,转眼魏箩就夸她对这里熟悉。这不是打她的脸么? 高丹阳想从魏箩脸上看出嘲讽的痕迹,可惜她失望了。小姑娘笑容大方,言行有度,并无任何破绽,仿佛没有丝毫心虚。正因为这种坦荡,更加凸显了她的不堪。 她心思千回百转地提醒人家,人家根本不把她当回事儿,倒显得她是一个心眼狭窄的小人。 高丹阳目送魏箩坐上马车走远,踅身重新走进靖王府。 晋真院,赵玠刚喝完一碗药,此刻正坐在床头,听陈皇后絮絮叨叨地叮嘱如何养伤。 她走入内室,向陈皇后和赵玠屈膝行了一礼:“姨母,靖王表哥。” 陈皇后偏头看到她,叫她起来,“阿箩回去了么?” 高丹阳点点头,站到皇后身边,“回去了,我亲自把阿箩妹妹送到门口,看着她坐上马车走远的。” 既然如此,陈皇后便放心了。 陈皇后想起刚才跟赵玠的对话,几番开口,想跟高丹阳好好说一说,最终都囫囵咽了下去。高丹阳这孩子是她看着长大的,脾性品德都一清二楚,是个懂事孝顺、知书达理的好姑娘。她原本想把她和赵玠凑一对,早在他们还小的时候,她就把这事儿跟镇国公夫人说了,镇国公夫人也很同意。 没想到两个孩子越长越大,赵玠对高丹阳始终没有情意。无论她怎么劝说,他就是不肯松口。 眼看着两个人年纪都大了,一个有心,一个无意,这么拖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既然赵玠不肯娶,那就不能再让高丹阳耽误下去了。二十岁的姑娘,虽是老姑娘,但是凭借她和镇国公的能力,为高丹阳找一门好亲事也不是什么难事。 可是要怎么开口呢?明明上一刻还要撮合他们,下一刻就要劝人放弃,陈皇后可干不来这事儿。 陈皇后开不了口,赵玠是没什么顾忌的。 高丹阳从丫鬟手里接过汝窖斗彩小盖钟,递到赵玠面前道:“表哥喝杯茶去去嘴里的苦味儿吧。” 赵玠的手放在品月色锦被上,没有接。他眉峰低压,萃了几分疏离和冷漠,声音徐徐道:“丹阳,日后若是无事,你最好别再来靖王府了。” 高丹阳端茶的动作一顿,有些措手不及,看着他问道:“靖表哥为何说这种话?是我做错了什么,惹你生气了吗?” 他说没有,接下来短短几个字,便打破了她所有的幻想:“男女有别,我是为你的名声着想。” 她一僵,脑海里闪过“现世报”三个字。 她刚刚才跟魏箩说过一模一样的话,目下一眨眼,赵玠就把这句话还给她了!他说男女有别,简简单单四个字跟她划清了所有关系,简直让她伤透了心。他不知道她一直等他么?如今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让她不必再等了么? 高丹阳勉强撑起一抹笑,“表哥……” 不等她把话说完,赵玠便冷冷淡淡地打断她:“你年纪不小了,是该商定一门亲事,方才我已经跟母后说了,她会为你上心的。” 高丹阳脸色发白,心如死灰,看了看他,再看了看一旁的陈皇后。大抵是觉得自己没脸,她等了他这么多年,如今他却要把她推给别的男人。这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她想起自己刚才在魏箩面前说的话,顿觉脸上火辣辣地,又臊又羞。她眼眶泛红,把斗彩小盖钟放在床头方桌上,踅身跑出屋外! * 陈皇后担心高丹阳一时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起身忙追了出去。 好在她没有跑远,停在廊庑一根廊柱前,低头一言不发地抹眼泪。陈皇后屏退下人,举步走到跟前,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丹阳,玠儿那番话不是没有道理……他是为了你着想,你今年二十了,寻常人家的姑娘像你这个年纪,早已嫁人生子,儿女环绕了。你也该为自己的终身大事考虑一下……” 高丹阳哭得伤心,不一会儿便满脸泪痕,转身扑进陈皇后怀里,像个无助的小姑娘一般:“姨母,别人不知道,难道您还不清楚吗……我为什么等到现在?还不是,还不是因为……” 陈皇后心疼她,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抚道:“姨母清楚,姨母当然清楚。”正是因为清楚,所以才更加惆怅,不想伤害他,只能委婉地说:“可是玠儿的脾气你也知道,他分得清自己想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