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随即笑笑,颇有些不好意思,脸色也随之更红了些。 萧贺认真瞧着她,少女的娇羞模样尽数落进他眸底,惹得他顿时心内一荡,平生出无尽悸动。 他唇边笑意愈深,柔声道:“不碍事的。” 江稚鱼亦玩笑道:“萧将军脾气倒是好,如此软言软语的,如何震得住三军将士啊?” 萧贺啜了口茶,皙长手指握着茶杯轻轻放下,再抬眸瞧向江稚鱼时,眸底的幽暗之色忽而变了。 他开口,认真道:“只是对你,会这样。” 江稚鱼见他转眼间肃起神色,顿时也收敛了笑意,感受到他灼灼目光似火烧般尽数落在自己周身时,她瞬时有些不太舒服。 她只好端起茶杯,撤开目光,想要以此掩盖目下自己心内的尴尬。 可一口茶水还未咽下,就听得他低沉而又有力的声音兀自响于耳畔。 “被芝芝欺负,是我萧贺最最心甘情愿之事,而若注定要承受你的脾气,我只希望,能用上我的一生。” “咳……咳咳……”此话一出,江稚鱼猛然一下被口中茶水呛住,直咳了好几声。 萧贺见状连忙起身,走至她身后,以掌轻轻叩她的背。 足咳了许久,直到声音都微微哑了下来,她才止住了咳嗽,缓缓喘着气,便不免想到他方才直愣愣说出的话,着实令她慌了神。 她虽自幼调皮顽劣,全不懂得风月之事,但如此露骨之言辞,她就是再傻,却也是听得出几分的。 江稚鱼不敢抬眸,只深深埋着头,她知晓萧贺此刻定然眸光熠熠盯着自己,她生怕她一个对视,将这本就尴尬的场面更加火上浇油。 她低着眉眼,丝毫不停地思考着逃脱之法。 萧贺却断不会放过她,直接扯起她搭在桌边的手,握进自己的掌心内。 他掌心的滚烫温度,令江稚鱼霍然一惊,她同时下意识地向后缩了缩,想要抽回手,却是不能,他只将掌心收得更紧了些。 “芝芝……”萧贺直直瞧向江稚鱼,声音微微作哑,一字一言道:“你可还记得,幼时爹与江伯父曾一同为你我二人定下过亲事……” 江稚鱼只将头越垂越低,只觉手心都慌张得要浸出汗来,好似面前正温言软语之人,下一瞬便要吃了自己一般。 片刻失神后,江稚鱼悄悄深吸一口气,压抑下心内莫名的紧张,同时尽力抛去那些天马行空般的臆想,她十分努力地回忆往昔,却怎么也记不起父亲与自己说过这回事。 她暗想,父亲不会骗自己,萧贺自然也不会,大抵便是当年说下的定亲之语不过是瞧着两个孩子亲密些,长辈们的胡乱玩笑之语罢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没个信物,自然作不得真的。 况且从认识萧贺那天起,她便一直将他视作哥哥,他待她很好,对她一直照顾有加,她家中也没有嫡亲的哥哥,故而私心里一直是将他当做亲人的。 这事实在是个乌龙,她对萧贺绝对没有半点的非分之想。 江稚鱼思索了片刻,弱弱开口道:“我是一直将你当作兄长的……” 此话一出,萧贺掌心的滚烫霎时凉了下来,却也不等她说完,立时出言打断道:“我要娶你!” 江稚鱼被惊得猛然抬眸看他,却瞬时对上他更加急切熠熠的眸子。 “你我相处这许多年,我不信你瞧不出来我对于你的心思……” “芝芝,我要娶你!”他又说了一次,更加重了语气。 江稚鱼一时又惊又乱,头脑中一片空白,想出言拒绝,却不知如何开口,半天只支支吾吾着:“我……” 萧贺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却愈加灼烈滚烫,好似要将她烫出一个洞来。 他一瞬不瞬盯着她,万分严肃认真道:“明日,我便求父亲去江府提亲。” 江稚鱼急切地想要开口辩解,却不知为何,万千话语都一下堵到嘴边,无论如何却也说不出口,她也是头一次遇着这种境况,额角都急出了汗来。 情急之下她只是下意识想要挣脱被紧紧攥着的手逃离而去,她当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