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一路疾驰,凉风呼啸而过,林蝉好不容易适应了车速后,偷偷地想抽回手,怕尴尬,楼祁忽然伸手摁住了她的手。 手心滚烫,林蝉被灼热得脸颊发烫。隔着头盔,她听见他的声音闷闷的,说:“别松手。” 这一路,她再没有松手。 等到了楼祁家的浴场,林蝉下了车,腿还有些疼,她往后踉跄几步。楼祁摘下头盔,问:“你有没有受伤?” 林蝉尴尬地摇摇头:“没事,就是……摔了一下。”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楼祁问。 下午,依旧乌云密布,却有一抹云像被光破开了一道口子,光束落下,如同天梯似的,照亮他们所在的一隅。 林蝉抿着唇,心虚地撒谎:“我路上遇到抢手机的,正好你打来电话,我就想吓他们……不小心手机摔地上,还碎了,对不起。”用着蹩脚的借口,拿出碎了屏幕的手机,林蝉愧疚万分。 楼祁只是瞥了一眼,无所谓地说道:“人没事就行,我等会儿再借你一只。” 顿了顿,进后院前,他状似无意地问:“那个男的是谁?” 林蝉解释:“是我的邻居哥哥,人很好,叫顾霆。” 楼祁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呵,安佳最近在撩的那个。” 安佳的确每晚都在找顾霆问东问西套近乎。 两人站在院子里,浴场的水管在院子角落,有水流声哗哗流淌,打破半晌的沉默。 想到方才的惊险场景,林蝉今天的阴影都被冲散了。她咬咬牙,问:“楼祁,你不是……没有驾照吗?今天这样……不好吧?” 楼祁挑眉,懒散地笑了笑,突然单手扣住了林蝉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自己。在见到林蝉微红的眼睛时,楼祁蓦地一愣。 他不傻,当然知道林蝉隐瞒了很多事。她在骗自己。他对这种隐瞒很不满很生气,不知怎的在见到这张可怜兮兮又倔强的小脸后,又鬼使神差的气消了。 他舌尖抵着口腔,低低笑了一声,说:“没想那么多。小知了,你今天吓到我了。” 楼祁这么担心她。 林蝉胡思乱想,她这样一个身处泥潭,卑微的人,楼祁居然真的会在意她。像是上天恩赐般,让人难以置信。 摘掉林蝉的眼镜,对上那双清亮的双眼,楼祁轻轻捏了捏她的脸,前所未有的亲昵。 “看在我为你违反交规的份上,以后能不骗我吗?”楼祁问。 林蝉没反应过来,只听见楼祁开着玩笑似的说:“毕竟在你邻居哥哥眼里,我们可是在早恋。” 轰的,林蝉的脸瞬间通红,热度烫到楼祁的指腹,他肆意地笑了,松开手,重新慵懒地插在上衣口袋里,指腹却在口袋里回味似的摩挲。 “嗯,我不骗你。” “那……说点关于你的,我不知道的事。让哥哥我多了解你,小知了。” 心胀得满满的,像是在做梦。心花怒放间,林蝉小声将自己的秘密,隐晦地说出。 “我是5岁的时候,才来永南县的。我来的时候正好是夏天,树上有蝉鸣,所以我叫小蝉。”林蝉低低地说。 这话听得很奇怪,楼祁拧着眉,还以为林蝉是后来才改名的。 “你不是永南县本地人?”他没多想。 林蝉摸摸鼻尖:“我不是。我可能……是北方人。” “好巧,我也不是本地人。我是7岁才回来的。之前一直在北京。我恨在北京的一些人,所以才回来的。”楼祁随口说道,对林蝉话里的诡异之处并未放在心上。 少年人的烦恼有时很幼稚,或不值一提。当时的楼祁没想过,林蝉说的话,对现实到底美化了多少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