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如此,她就不该一时心软应下徐公公的请求。 倘若她没有去椒房殿打扰到摄政王与皇后,二人没准就在迷情香的助兴下水到渠成,尝过女色滋味的摄政王也会回头是岸,断了与她的“余挑之情”。 真是一步错,步步错啊! 魏无晏放下茶盏,摇头叹了口气。 陶临渊瞧见小皇帝蔫头搭脑的模样,眉眼间满是忧愁。 他挑了挑剑眉,道: “陛下可是在责怪微臣刚刚没有侍奉到底?” 方才二人温存时,小皇帝脸皮甚薄,死活都不愿让他连脱下身上的龙袍。 况且陶临渊对男子之间的事,心中本就存有结缔,也就是小皇帝生得玉质金相,身上又有一股子清幽香气,每每与少年接触时,时常让他在恍惚间忘记小皇帝是男儿身。 见芙蓉染双颊的小皇帝摇着头拒绝,陶临渊便没有强求。 魏无晏刚刚为自己续上一盏茶水,听到摄政王的问话,冷不丁差点儿被茶水呛着。 她不欲在此事上与摄政王纠缠,急忙转移话题道: “原来这迷情香是皇后一早让宫娥在椒房殿点上,难怪朕进入椒房殿后,竟然连一个当值的宫人都没瞧见。” 陶临渊淡淡颔首,将皇后如何让宫娥去御书房谎报军情,诓骗他至椒房殿的经过简单说了一遍。 魏无晏听摄政王讲到他欲要将皇后灭口那段时,惊得手腕一抖,滚烫的茶水洒落在手背上。 她却恍然未觉,迟疑道:“皇后虽然对摄政王撒谎,可毕竟是因女儿家思慕心切,罪不至死啊!” 陶临渊拿出丝帕,一边擦拭小皇帝手背上的水渍,一边淡淡道:“皇后诓骗微臣,视军情于儿戏,其罪当诛。” 察觉到掌中素手颤抖了一下,陶临渊抬眸,看到小皇帝垂下双眸,浓长眼睫簌簌轻颤。 透过袅袅水气,少年未施粉黛的面庞清澈又干净,柔弱又温顺。 可他却知道,小皇帝骨子里和他一样,不甘心受制于人。 “陛下想要为皇后求情?” 魏无晏轻轻点头,斟酌道:“皇后毕竟是一国之后,爱卿若是贸然处置了皇后,恐会引起朝中震荡。吴家虽然式微,可终究是陪着大魏始皇一步步走来的百年清流。” “那就依陛下所言,皇后身边的宫人一律关入慎刑司,待回到宫中后,皇后禁足于翊坤宫,无令不得出。” 听到摄政王同意饶过皇后一命,魏无晏心里并没有感到轻松。 因为从此事中,魏无晏窥探出男子是何等自负之人。 他心肠冷硬,不眷恋旧情,胆敢忤逆或是欺骗了他的人,无论曾经与他有过什么风花雪月的情意,一旦阻挡到男子问鼎龙位,他绝不会有丝毫的怜惜。 皇后伪造军书欺骗摄政王,固然罪不可赦。 可她对摄政王的欺骗,好似还比皇后还要严重得多。 一想到摄政王发现她真实身份时的雷霆之怒,魏无晏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涌上心头。 ———— 蕊心站在流云殿外的雕花殿门一侧,焦急探头张望。 就在两个时辰前,小福子慌慌张张归来,气喘吁吁说皇帝从椒房殿跑出来后,连銮驾都没顾得上,就一溜烟儿似地跑远了。他想要去追,却被突然从殿内出来的摄政王吓了一跳。 “摄政王让奴才先回流云殿,王爷说他自会送陛下归来...” 回想起小福子说起的话,蕊心总觉得心中没底。 “都快酉时了,庆功宴马上就要开始,陛下怎么还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