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那家馆子居然还在,且在当地很有名,陆琅琅一点弯路都没绕,很顺利地就找到了。可是,进了馆子,才发现并如今没有蛇肉菜肴。 跑堂笑着道,“客官,如今这滴水成冰,天寒地冻的,哪里去找蛇。要吃蛇羹,怎的也得等了天暖了,土地化冻了,那时我家才上蛇肉的菜肴呢。不过,如今都是鲜嫩的羊羔,涮的烤的焖的,应有尽有,也是我家的一绝。您要不尝尝?” 那军部的厨子可不就是涮的烤的焖的,天天做羊肉,陆琅琅听到就不想吃了。“一点蛇肉都没有?” 那跑堂失笑,“客官,真没有。”说罢,有想起来什么,“哎,倒是有一样,不过不是吃的,是喝的,就怕您不喜欢。” 不多会儿,陆琅琅从那馆子里出来,拎着两个坛子挂在枣红马的鞍前,且去其他酒楼觅食了。 兴州是西边出了名的富庶之地,要不然先帝爷也不会特地挑给最宠爱的儿子做封地。陆琅琅小时候路过时,自然是不懂得那些,可如今再看看,便是那寻常人家的房屋,也是青砖红瓦,即便是不气派,也坚固耐用,她高坐在马背上,一眼望去,齐齐整整的一片,这便是兴州的底气。 梁王早有谋逆之心,这兴州是他自诩的龙兴之地,到底是用心经营。陆琅琅被谢晗精心教导了这几年,眼界提升了不少,看到这番景象,心中不由得暗暗替欧阳昱担心。 不过她素来心大,这些想法在脑中一闪而过,也并不觉得心烦。 路上经过一家胭脂水粉铺子,门面精致讲究,陆琅琅不由得停下了脚步。要说住在军部大院里面,最不方便的,还是缺少很多女子日常的物什,便是日常的面脂都无。欧阳昱自己长得好,也从来不往脸上抹什么东西,便以为陆琅琅跟他一样,根本没想起来这件事。 陆琅琅便跳下了马背,店里便有小童迎了出来,笑着打千,“客官,里面请,我给您拴马。” 陆琅琅笑笑,撩起了门帘,便走了进去。 这脂粉铺子门面敞亮,入门处做了个扇形的多宝格子,上面陈列着他家的诸多精致的妆盒,看起来很是精致。但没想绕过了多宝格,里面更宽敞,一楼有多个半人高的桌子,上面摆的皆是胭脂水粉,二楼还有隔间,想必是让那些大户人家的夫人娘子坐在里面细细选的。 有个侍女便迎了上来,“小……”她这习惯地一开口,却说不下去了。 陆琅琅如今的身高已经比一般女子要高个半头,虽然是张女子的脸,但是却英气太盛,眉眼锐气逼人,鲜少有女子这样。 那侍女的目光在她耳垂脖子处微停,没有耳洞,是否喉结也因为冬衣衣领太高而看不见。她一时犯了难,不知道到底该称呼小娘子还是小郎君。不过她到底口舌伶俐,看陆琅琅身着男装,索性就装糊涂,“小郎君,可要雅间坐着,喝杯热茶,您需要什么,只管与我说,我挑好送入雅间与您试用。” 陆琅琅点点头,跟着侍女上了二楼的一处雅间。 那侍女不但奉上了茶水点心,还打来了一盆热水,端出来一盘的瓶瓶罐罐,与陆琅琅解释道,“这些都是我家的自家炼制的,有洁面、洗发,牙粉、面脂、发油、胭脂等,一应俱全。小郎君尽可一试。” 陆琅琅过去这一年尽是干的刀头舔血的活,哪里有那个心思描眉画眼,如今无事一身轻,倒有了几分兴趣,便站起褪去了外袍,去用棉帕净脸。她这冬日的外袍一脱,那侍女便看出来了她的身形,不由得捂住嘴笑,“小娘子,你这一身打扮,着实像个英俊儿郎,我方才都不敢认你是个女子。” 陆琅琅回头朝她一笑,将食指竖在唇前,轻轻嘘了一声。 看得那个侍女一阵面红心跳,忙道,“小娘子放心,我嘴严得很,不会外头去说的。” 陆琅琅神色更见温和。 那侍女头一回看着一个女人看得自己脸颊发烫,心想怎得会有女人生得这般风流倜傥,突然明白了为何会有假凤虚凰这个词了。待陆琅琅洗过脸,她忙抛开心中那些有的没得,与陆琅琅一一试用她家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