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长子生出来,立即变成次子。石咏身上还有个三等轻车都尉的爵,将来石咏过世,就是长子袭爵。所以白柱才担心石咏后悔。 石咏笑着摇摇头:“这些孩子们,若是只晓得靠着祖宗荫庇,什么爵位落到他们头上都没用。唯有扎扎实实地自己过日子才是要紧。我的儿子,若是连这点儿都做不到,便定是我这个做老子的,没有以身作则,教子弟教得不妥当。” 白柱想想也是,以前明明见是个一文不名的穷小子,如今不也有了爵位身家。待石咏的儿子生出来,能承继了当爹的这股子劲儿,不愁挣不出自己的将来。于是白柱登时释然,再也不多说什么,直接带他去正白旗旗署。 其实石咏知道,他头上那个爵位,只不过是当初为了娶亲好看,上头才赐下来的,若是传给子孙,还要减等,真没什么用。还不如将孩子从小教起,教他们如何掌控自己的人生。 在正白旗旗署,石咏将所有的手续尽数办完。石家与安佳氏同在一旗,但是不是一个佐领之下,因此稍许麻烦了一下。但是两头的佐领都看在都统大人富达礼和白柱的面子上,火速将手续给办了。之后沛哥儿的户籍就落在了石家这里,写明了是石家的养子。 这件事京里不少人知道,但并不觉得如何奇怪,毕竟沛哥儿出世的那日天象太过骇异,沛哥儿不得亲生父祖这边待见,也情有可原。而石家这边,石家的大奶奶与已经故去的安佳氏三奶奶是双胞姐妹,愿将外甥抱过去养,也无可厚非。这样的安排,对两家都好。甚至有人觉得,与其让沛哥儿克这克那的,还不如让别家抱了养,安佳氏这头,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当然,安佳氏与兆佳氏两家就此生分,在旁人看来,也属常理,人走茶就凉,两家之间,老一辈小一辈,都已无在世的姑奶奶在对方族中,就此疏远,本是常情。 沛哥儿便从此养在石家的椿树胡同小院儿里。因有乳娘住着不便,所以沛哥儿安排在了石大娘和王氏那一进院中。说来也奇,这个小哥儿大约真是命硬,身在襁褓之中,就经历了这么多波折,可是自打到了石家,始终活泼壮实,似乎见风便长,又不闹腾,成日吃睡,特别好养活。石大娘与王氏都特别喜欢这孩子。 大约男孩儿肖母更多些,沛哥儿看起来继承了如玉的眉眼,因此与如英也很有几分相像。齐佳氏与十三福晋来看过两回,都觉得这孩子抱回来是抱对了,看上去真与如英自己的孩子一般无异。 如英则抱着当初对如玉的承诺,尽心尽力,事无巨细,尽量让石大娘与王氏能享受那含饴弄孙的快乐,而不让她们二位受累。 唯一有些不大乐意的是安姐儿,觉得母亲突然被分出去了一半儿,给家中新来的这个“白团子”不明生物。为此她很是抗议过几回。但是安姐儿已经快要两岁了,已经渐渐知事理,如英与石咏轮番上阵,向她说明父母不是少了一半的爱给她,而是她又多了一个伙伴一起享受父母之爱。一阵时日之后,安姐儿习惯了“白团子”的存在,又觉得父母对她并无忽视或是冷落,便恢复了好心情,在沛哥儿醒着的时候,也会陪着沛哥儿玩一会儿。 这日石咏却早早告诉家人,他要略晚些归家,因为要和白柱与乐凤鸣等人一道,送于老太医和牟大夫出城。 早先于老太医经过了如玉这件事,终于觉得他这一手“取血救人”之术,成功的案例太少,而世人的偏见又太多,所以始终没法儿真正推广开。他痛下定决心,要离开京城,远赴西北,看看在军中这种急救术有没有办法得到推广。 牟大夫作为于老太医的“拍档”,虽然非他所愿,可是也只能硬着头皮,随老人家一起西去。好赖他已经见过太多,如今这晕血的毛病,已经好了“一丁点儿”。 石咏则安排于老太医带了一大批橡胶管橡胶袋带去西宁,反复叮嘱老太医千万不要俭省,所有这些东西,都是一次性使用的,用完了别扔,要统一销毁。他这边会再安排给西北送货。 “晓得了晓得了!”于老太医拈着须笑道,“都记下了,不会给你省钱省材料的!”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