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一次,明年这个时候,我可就追上你们了。” “是呀,元诚兄,你这都已经将将走到最后一场了。明年你一准稳过的。” 石喻与姜鸿祯他们虽然都为元诚可惜不已,但是看他坦然接受了这份失利,且信心未失,许诺明年再战,便纷纷过去,拍拍元诚的肩膀,安慰同窗,并且祝他明年好运。 石咏听说此事,也少不了为这位元诚可惜,同时他也终于了解:科考之事,一鼓作气看起来蛮重要的。只可惜他自己只有在后世参加高考的经验,高考与科考显然不同,因此他有时也不知该怎么去帮助石喻。 不多时府试末场考过,名次出来,石喻的名次降了一些,降到了二十名开外。不过这也属寻常,顺天府辖下各县都有出类拔萃的学子,一起参加府试,竞争更加激烈。石喻小小年纪,名次没有降得更多,这说明他一直保持着县试时的水准,并没有松懈。 得到石喻府试得过,顺利成为一名小小的“童生”,石家上下一起都松了一口气。石大娘果然为王氏做主,写了一封“家书”,托人往四川那边送过去,将这好消息送与石宏武知道。 然而石喻在参加过县试府试之后,却一直显得空落落的,似乎做什么都打不起精神来。石咏大概能体会弟弟的这种感受,刚刚顺利达成一个目标,一旦越过了这个坎儿,反而茫然,有些失去了方向。他即便相劝,亦无法劝起。 岂知,隔了一日,石家来了一位稀客。 “姜夫子,您怎么有空过来?”石咏对这一位上门没有丝毫的准备,赶紧将人往里迎。 “不必,茂行啊,你家可有……适合说话的地方?”姜夫子四下里看看。他此刻立在东院门口。东院外间是石家停放马车的地方,对面是石柱父子的住所,里进则是石咏夫妇的小院。 姜夫子特地从东院进来,想来是有些话想要单独对石咏说,不方便让石喻听见。 此刻如英正在上房休息,石咏想了想,将夫子迎至东厢,并招呼望雨送了茶水点心过来,请夫子在东厢内坐下。 姜夫子看了看东厢内的摆设,便知这一定是石咏自己的书斋,便拈着须轻轻点头,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他开门见山地说:“茂行,此次我上门,是专为石喻的事而来。” “茂行可知,石喻很想在今年秋天参加院试,除了盼着取得秀才功名之外,他还盼着能获得明年乡试的资格。” 石咏心头一震,他知道弟弟对科考十分热切,可是真没想到石喻竟会热切如此。这个二弟,如今尚未满十三岁,竟然已经在想着明年的乡试。 “以夫子看,我家二弟的实力,是否足以在乡试中尝试一回?”石咏问。 姜夫子似乎没料到石咏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拈着须,沉吟片刻,终于点了点头,道:“令弟天资聪颖,尤其近两年来的进境,是我所教过的学生之中,绝无仅有的。再加上他还有将近一年半的时光准备,以我看人的眼光,我以为,石喻,可以一试。” 石咏听着不免觉得有点儿心酸,姜夫子口中提到的“近两年”,便正是二叔石宏武认归本家的时间。这个二弟,当真是给自己身上背负了多少压力啊! “既是如此,我便会全力支持石喻,绝无二话。”石咏说得斩钉截铁,兄弟两个有约定在先,此刻弟弟想做什么,他便会全力去做。 这下子轮到姜夫子尴尬了:“可是,按照如今科举取士的制度,令弟今年却无法参加院试的考核。” “为什么?”石咏完全不明白了。 “这个……”姜夫子也扶额,面对石咏这么个十足十的外行,只得慢慢解释给他听。 原来本时空的院试,三年两次,辰、戌、丑、未年的称为岁试;寅、申、巳、亥年,称为科试。通过岁试,童生便相当于“取中”,可以到官办的府、州、县学读书。经过一段时间的读书,再参加一次科试,如果科试得中,便获得参加下一级考试,也就是乡试的资格。 而今年是,己亥年,是科试之年,下一个岁试之年,在两年以后。 石咏一下子踌躇起来,皱着眉头思索半晌,随即抬头问姜夫子:“真的没有办法跳一级,直接去考科试吗?”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