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求能把媳妇儿顺利接回家,叫他担待什么,他便担待什么。 “丹济大哥,还有一句话我必须要劝你。你如今身上背着御前侍卫的职务,将来想必是前程远大的,但是古语说‘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在小弟看来,家事与差事一样,都是需要苦心经营的。家事不顺,一样有碍前程。丹济大哥,你不妨回想以前,令姐与尊夫人之间的事,你是否曾经窥见端倪,亦视而不见,轻轻放过,只觉得不过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如今闹大了,才想要挽回?” 石咏这番话说得推心置腹,丹济头上冒出一层薄汗。内宅之事,他原本确实不屑一管的,可是现在想起来,真是后悔不迭。他明知迎春性子沉静温柔,从来不向她人施压。那丫鬟爬床,原本亦非他本意,偏生对方得脸之后,他一再给脸,纵容之下给了对方妄想,方酿成大祸。 当下丹济喃喃地道:“茂行,我知你意思了。” 内宅可不止是女人们的内宅,再者自家不过这么些人口,他岂有能置身事外的道理。想到这里,丹济一敛双眉,望着石咏:“此后我必定好生补偿内人!姐姐从她那里借去的嫁妆银两,就算我讨不回来,也会落在自己身上,全部还给迎春。求茂行指点,且让我见见内人吧!” 石咏说:“这简单,她如今正住在永顺胡同,由家母与内子照料。” 说毕他立即带丹济回永顺胡同。丹济听说石家兄弟特别为了迎春而避了开去,搬到外城,感激之余,亦有羞愧。 两人赶到永顺胡同,丹济先拜见了石大娘与王氏,这两位都是迎春的长辈。石大娘便命人去请迎春出来。 石咏则回上房找如英,没想到如英已经陪着迎春出去了,堪堪与石咏错过。 “咏哥儿,你放心吧!”多宝格架上放着的瓷枕突然冒出一句。红娘蛮有把握,“你媳妇儿都把人说通啦!” 隔壁“一捧雪”则半信半疑,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以前也算是在荣府待过,听说过他家的二姑娘,听说是那拿针戳一记也不晓得‘唉哟’一声的。哪儿那么容易就把性子给扭回来?” 红娘却说:“你没听说过‘痛定思痛’四个字吗?这回二姑娘可吃了大苦头,你没听见说么,疼得彻夜难眠,连咏哥儿媳妇都忍不住陪着掉眼泪。你想想,若是有人这样被逼到墙角,若是还不愿转她的性子自己自立起来,那她就是个木头!” 一捧雪登时说:“唉哟,可不就是个二木头吗?” 石咏听着不成,觉得可能还得加一把火。他瞅瞅外头丹济正在陪石大娘闲话,问着迎春的消息,另一头如英还在与迎春在后面坐着窃窃私语,如英应当还是在劝迎春。他便寻了望雨来,让把如英悄悄请出来,小夫妻两个悄悄说上几句话。 如英点点头,比个手势,表示她知道分寸,随后便回到迎春身旁,正色道:“迎春姐姐,外子刚才回来,说姐夫就在外头。另外外子也说了,令兄这时已经赶回山西去了,但是去山西之前,令兄特为留了几句话!” “妹妹请讲!”迎春一听是贾琏留话,连忙肃然应下。 “令兄说,虽说是上头指婚,赐的姻缘,等闲无法将你们分开,但是你若真不愿意再与姐夫一处过了,令兄会想尽一切法子,让你们析产别居。一切只在你一句话。” “析产别居”不同于“和离”或是“休妻”,乃是夫妻双方依旧保持名义上的夫妻关系,但是分居两处,不再往来,同时夫妻双方各自财产独立,有点儿顶这个虚名儿各过各的日子的意思。这种婚姻的处理方式对女方有些苛刻,女方固然能守得财产完整,日子清净,但却像是守活寡一样,实际上是没了丈夫。女方的好处则是,守着嫡妻身份,就算丈夫身边有新人上位,也越不过她去。 迎春一听慌了神,摇着如英的手说:“琏二哥,琏二哥他怎么会这么说?”她这副神情,明摆着尚与丹济有情,压根儿不想与丹济分道扬镳,各过各的。这倒让如英一句话便试出来了。 如英很平静地回复:“迎春姐姐,早先妹妹劝你的话,你也都一一听在耳中了……” 迎春点头道:“是,都是我不好!” 如英继续说:“可是你明知自己做事不妥当,难道依旧不肯为自己争一争,转个性子么?你想想,这一次是令兄千里迢迢,从山西疾奔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