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梓缩了缩脖子:“小的可不敢,要折寿的。” “你看你给陛下招来的什么桃花,”马德很是恼火,“要是被她进了后宫,咱们可都得不安生了。” 正说话着,前面就到了洛阳别庄,别庄前搭了一座帐篷,按规矩,所有人都要手持请柬到此处登记落墨,领着分发的面具方可进入花会,届时这些落墨的笔迹有的是一首诗,有的是几个字,还有的画上了几笔,各有特色,尤其是那几个历届的三美四杰所书,长公主装裱后都被京城中的风雅人士竞相收藏。 乔梓看得眼红,深深觉得这大长公主敛财有方,真是令人敬佩。 萧翊时笔走龙蛇,在上面留下了言简意赅的一句诗。 “看剑聆箫识桑梓,意在波桥心。” 乔梓念了两遍,觉得甚是朗朗上口,飞快地赞道:“公子的人好,字好,诗更好,无人可比。” 萧翊时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你也懂诗?” “懂,怎么不懂,”乔梓不服气了,“奴才虽然不会作诗,看诗又有什么难的,公子这不就是要舞舞剑听听萧,快活地过日子吗?” 田蕴秀在旁边轻笑了一声,提起笔来,一边写一边柔声道:“公子这是以诗寄怀,桑梓之意为故乡,公子必定怀念北地风光了,不知道蕴秀说对了没有?” 萧翊时不置可否,负手站在了一旁。 乔梓满心不是滋味,会看诗写诗了不起吗?又不能当饭吃。她随手抓了一支笔,在上面一蹴而就涂了几笔,昂头就走。 田蕴秀掩着嘴笑了:“小乔子,你这画的是什么妖怪啊?” 萧翊时一看,又是那个独眼的穿着一件破衣服的小怪物,多看两眼倒也还是挺可爱的。 “这位小公子,”帐篷里的人叫了起来,“选了面具才可入内!” 乔梓只好悻悻地回转身来:“谁说是怪物,你不觉得它很可爱吗?” 桌子上放着一溜儿的面具,各种花式的都有,田蕴秀左挑右捡,选了一个蝴蝶的,那面具做的分外精细,面具下缀着珍珠,边上还插着两根白色的羽毛,戴在她的脸上更显优雅。 萧翊时却一下子皱起了眉头,眼神古怪地看着她。 “我要这个!”一旁的乔梓指着压在下面的一个面具叫道,“兔子!” 她兴高采烈地把面具带上,两个耳朵高高翘起,一双墨瞳晶亮剔透,那声音俏皮清脆,从面具后响起:“公子,快看我,我好久没戴兔子玩了。” 萧翊时的胸口仿佛被人重重地捶了一拳。 “你被人欺负了吗?” “你别吹那个东西了,越吹越烦。” “谢谢你陪我玩。” …… 曾经那个少女的笑语仿佛和眼前的乔梓重叠,从那久远的从前一下子出现在他面前。 他下意识地朝着乔梓走了一步,伸出手去哑声道:“你……是谁?” 乔梓愣了一下,掀开面具不安地道:“公子,你怎么了?我是小乔子啊。” 萧翊时猝然别过脸去,随手抓了一个面具往脸上一戴,大步进了别庄。 别庄里已经很热闹了,湖心岛上有人在献舞,红绸飘飘,仙音缭绕。仆从将他们引到了大长公主的主位旁,这是全花会最好的位置,可以一览亭华阁全景。座位前摆着水果点心,茶是今年的雨前新茶,芳香沁人。 田蕴秀很是自然地在萧翊时身旁坐了下来,亲手接过仆役递上的壶替萧翊时斟茶。 伺候的活儿被抢走了,乔梓只好无趣地站在了他们身后东张西望了起来。 里面的人都带着形形色色的面具,煞是好看,她找了一圈没有看到乔楠的身影,倒是一眼就认出了不远处的容昱墨,那身姿风雅,正和人谈笑晏晏;在主位的另一侧是一大一小的两个人,小的那个手上还打着绷带,显然就是萧翊川和萧秉;再过去点是一个纱帐,雪白的罗纱在春风中轻舞,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带着面具冲着她勾了勾手指…… 乔梓扶住额头呻吟了一声:这不就是那个有洁癖加断袖之癖的岳王殿下吗?她装着没看见立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