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就让人把她拖下去咔擦一刀了结了。 “你是谁?”那郑太师不快地道。 “奴才觉得吧,防患于未然防洪治水可比那些劳什子的流言蜚语着急多了,恒河一带一年两灾,陛下能为他们做点实事,这才是天下之福。” 郑太师沉下脸来:“你懂什么?朝廷大事,何容你一个小小的宦官多嘴。” “是是,奴才多嘴了,奴才只是想起从前看过的一本书,书上也有治理水患一事,有时候治理水患也不需太过劳民,只需要引水通渠便可。” “引水通渠?”那位年少的容大人颇感兴趣地道,“这位小公公细说听听。” “你以为这恒河是你家的小溪流不成?胡闹。”郑太师斥责道,“早就在那恒河上修过堤坝拦水,没几次就被冲垮,再说了,治水工程浩大,这治理的银两从何而来?国库银两吃紧,各部都在节衣缩食,还要让谁让出银子来?” “让当地和附近的富豪出啊,他们也深受水患之苦,必定不会推诿太过。”乔梓道。 郑太师不怒反笑:“你这小娃娃,好大的口气,这样强行征派,会造成什么后果你知道吗?” 乔梓眼珠滴溜溜一转:“郑太师,堤坝建成之后可以灌溉农田,到时候可以以捐款多少计入分成,比如灌溉时收费原本十钱一亩,将这些银两折入灌溉费用之中,分几年还清,那些富户们既有了乐善好施的名头,又协助了官府,自己也得了实惠,岂不是一箭三雕?” 郑太师呆了呆,倒是那容大人笑了,那笑容如晓风霁月:“小公公神来之笔,容某茅塞顿开。” “好了,你们也不必再争论了,昱墨,你和工部的王大人仔细商议个治水的章程来,银两的事,朕再做定夺,郑太师,朕意已决,治理恒河乃重中之重,至于那些流言蜚语,朕无暇顾及,若是有谁想要一问究竟,就让他自己到朕的面前来,朕候着就是。”一个沉稳冷冽的声音道。 乔梓如遭雷击,倏地转过身来,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你……你……你怎么……” 萧翊时漠然扫了她一眼,冷冷地道:“你什么?朝廷大事,有你说话的份儿吗?好好做你的事去。” 乔梓的腿一软,半跪在地上,脑中一片空白。 一旁的容昱墨轻笑了一声道:“陛下勿要责怪,臣看这小公公挺有意思的,见地之识,不问出身,郑太师,陛下日理万机,还有要事处理,不如你我先去工部商讨,等拟出个法子来,再请陛下定夺如何?” 郑太师看了看萧翊时的脸色,虽不甘心却也知道再争辩不是时候,不如改日私下求见再晓以利弊问个究竟。 两人躬身告退,屋里便只剩下了萧翊时和乔梓。 “你……是陛下……?”乔梓喃喃地道,脑子里拼命回想她在这个人面前讲的话,字字句句好像都可以算得上是诛心之言。 时翊萧。 萧翊时。 她可真是终日打雁,却被雁啄了眼睛。 现在她该做什么呢? 恸哭流涕抱着皇帝的大腿说她不是成心的,是真的有眼不识泰山,以前种种胡言乱语,就请陛下当个屁一样放掉吧。 说不定皇帝还能看她好玩,留她一条命在,闲暇无事逗弄一下,从前历史上的那些弄臣,不也都混得不错吗? 可是心里那股抑制不住的委屈和愤懑是怎么回事? 她把那个“小石子”当成了朋友,明知他是刺客有可能惹祸上身却一直惦念着他,对他照顾有加,可人家看着她颠三倒四的小丑模样,指不定怎么暗自笑破了肚皮。 她挖心掏肺,换来的却只是他闲着无聊,逗趣似的一件玩物。 她一动不动地跪在那里,脸色惨白,一双眸子黑白分明,呆滞茫然。 萧翊时有些不忍心了,轻咳了一声终于开口:“起来吧,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双眸子动了动,眼底渐渐浮起一层水光。 “刚才朕骂你只是因为……”萧翊时住了口,心里略有些不舒服,乔梓刚才这样反驳郑太师,只怕那古板的老头会因此对乔梓心有芥蒂,所以他便训斥了几句,让那老头下个台阶,只是他这样做,为什么要和这个小太监解释呢? “别说是陛下骂我,就算是打我杀我也是我应得的。”乔梓迅速接口道,“从今往后,奴才一定日日出门前好好洗洗眼珠子,再也不敢眼瞎了。” 萧翊时愕然,这话听着怎么有些不太顺耳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