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田蕴秀心高气傲,一时之间忍不下这口气,当下就拽着堂妹要跳湖,哭闹之间把皇帝的手臂抓了一条血痕,武帝恼羞成怒,立刻把她从原来的永和宫赶到了这秀锦宫,将近两个月都不闻不问。 这两个月让田昭仪尝尽了世间百态,性子也变得越发乖戾刻薄。 木槿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替田蕴秀梳妆停当,田蕴秀揽镜自照,嘴角终于露出一丝笑容:“贵妃娘娘是我的远亲,当初更是两次召见我母亲游说我进宫,一定可以帮我一把,还有……” 她从贴身的衣兜中取出了一串东珠来,神情复杂地盯着看了好一会儿,带着几分隐忍的厌弃,又带着几分期盼:“这是陛下送我的定情之物,只要他看到了,他一定能想起我们俩的情谊,只要我重获陛下的荣宠,我忘不了你们的……” “当”—— 一声钟响,打断了她的话。 屋子里的人都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朝着外面看去。 “当”—— 钟声从位于西北面的太庙传来,一声接着一声,声声不止。 乔梓看着脸色惨白的田蕴秀,强忍着想大笑的欲望,宫中钟鸣九十九下,那个能想起田昭仪的皇帝——崩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可怜的田昭仪…… 田昭仪:可怜的作者…… 陛下:都活该! ☆、第 3 章 后宫乱成一团。 秀锦宫在最北面,消息太过闭塞,其实后宫昨晚一过亥时就已经开始宫禁,大批卫戍军进驻后宫,将内外宫所有的联系全部切断,各宫人员一律禁止出入。 田昭仪当即就软倒在了矮凳上失声痛哭了起来,她才双九年华,入宫一年,还没来得及受孕,膝下无子无女,梁武帝崩了就意味着她再也翻不了身了,就此在宫中默默老死一生。 桌上的瓶瓶罐罐被她扫落了一地,田昭仪几乎有些歇斯底里,桃盈吓得赶紧抱住了她,一边哽咽一边劝慰,无外乎让她“保重身体”“捎个信让老爷夫人想想法子”。 乔梓拽了木槿一把,脚底抹油,悄无声地就出了卧房,在房门前找了个栏杆坐了下来。 旁边传来了抽噎声,乔梓愕然一看,木槿正在抹着眼泪。 “你……哭什么?”她纳闷了。 “陛下崩了……全天下的百姓都得哭吧?”木槿也不解地看着她,“他是我们整个大晋的主子啊。” 乔梓嗤笑了一声:“傻瓜,和你有什么相干?你连他长什么模样都不记得吧?” 木槿回想了一下,的确,她就是个最下等的宫女,总共也就没见过晋武帝几回,见了也不能直视,现在脑中都回想不起皇帝的样子。 “什么主子不主子的,主子有把你放在心上过吗?”乔梓冲着屋里努了努嘴,压低声音道,“自己过得舒心最重要,再说了,陛下……哦不对,先帝……” 她没有往下说,只是在心里冷笑了一声,她流落在外的那一段时间,可听说了不少这位晋武帝的荒唐事,骄奢独断堪称大晋建国以来帝王之最,最有名的一次是三年前恒河因为暴雨发了洪水,华中灾民遍野,而他却因为宠妃的一句话在骊陆山修建了一座行宫,以避暑为名夜夜笙歌了足足十日,最后酿成了“骊陆山死谏”——晋武帝的老师、一代大儒兼翰林院大学士容靖宇领着数百名学生在骊陆行宫跪了一天一夜,最后激愤之下一头撞死在了行宫门前的石狮上,满朝哗然。 死谏和民愤终于换来了晋武帝的妥协,处死了宠妃,拨钱粮赈灾,也换来了他近一年的消停,随后又故态复萌。 一个快四十多岁的男人,就在乔梓进宫这半年的光景,就安排了一次大选,明里暗里又隔三差五地搜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