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会让他们一下子就跳起來做出激烈反应,而是会更主动配合咱们,把北方搅个天翻地覆。”看着眉头紧皱的罗本和心有不甘的刘基,朱重九清了清嗓子,继续补充,声音不疾不徐,仿佛在很早以前,就做出了相关预案。 “此外,牛羊、牲畜,鸡鸭,咱们可以垫付本金,委托船帮去大量囤积,常帮主他们沒少帮在咱们的忙,有了发财机会,咱们得先照顾自己人。”稍微顿了顿,朱重九继续运筹帷幄。 虽然了解的也是至鳞片抓,但论起打经济战,在座众人,肯定沒一个比他更在行,说着,说着,他就欣然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刚刚打下淮安那一段日子,什么事情都可以一言而断,什么事情都可以放手施为,而众人,却只有听从的份儿,即便再努力,也很难理解得了其中所包含的奥秘。 “遵命。”果然,刘基和罗本见朱重九态度坚决,相继拱手领命。 “需要提防有人故意搅局,粮价一高,海运就成了划算买卖,张士诚、方国珍和沈家,恐怕都是认钱不认人的主。”内务处主事张松则稍稍犹豫了一下,主动站出來提醒,他最近态度非常积极,无论是不是自己的管辖范围,只要看到机会,就努力插上一脚,唯恐朱重九和大伙看不到,他这个曾经的降臣,对大总管府已经彻底归心了一般。 “让朱强带着舰队去跟他们交涉,这个时候,沒什么私交可讲,凡破坏我军北伐大业者,便是生死寇仇,。”朱重九眉头微微一簇,两眼中精光四射,仿佛一头蛰伏已久的猛兽,终于开始展露牙齿。 第四十九章 先锋 上 淮扬大总管府做出决策后,向來沒有拖延的习惯,哪怕是春节在即,各部门也依旧保持着平时的运转高速,短短几天之内,对蒙元进行“经济战”的各项方略以及相应的执行工作,已经悄然在黄河以北展开。 受天气的影响,此刻黄河还沒有解封,运河各段,大部分也处于冰冻状态,所以南來北往的商旅,都不能再用船,只能花高价利用骡车或者牛车來运送货物,偶尔有挽马拖着冰撬从光滑如镜的河面上呼啸而过,则会引得的运河两岸的一片“啧啧”羡慕声,那是船帮委托淮扬巧匠专门为他们打造的运货利器,不算挽马,每一辆价格也都在两百贯以上,而冰撬上所装的货物,“身份”更是金贵,寻常一点儿的针头线脑儿,根本沒资格放上冰撬,也不可能赚回运输的成本來。 “船帮这两年可真红火,无论什么时候,都有忙不完的生意。”一辆由南向北沿着运河东岸行驶的宽厢骡车中,几张年青的面孔从碎花格子玻璃窗前回过头,满脸羡慕地议论。 “那当然了,他们手眼通着天呢,水师,还有各大军团,多少当官儿的都是船帮出來的,说是买卖公平,可很多货物,咱们这些扬州人都拿不到,却总能优先提供给他们船帮。” “可不是么,钱都被船帮赚了,咱们这些土生土长的扬州商号,却要跟在他们后边。” “也不知道杜掌柜他们到底要干什么,放着红利最厚的生意自己不赚,大冬天的,却非要派咱们下來赚那猪崽羊羔身上的三瓜俩枣,。” “可不是,这外來的和尚,就是好” “行了,都闭上点儿嘴,沒人把你们当哑巴。”车厢后排正中间位置,斜倚在背靠上的汉源总号新任二掌柜常富贵,忽然睁开眼睛,低声呵斥,“该赚什么钱,做什么生意,是你们能决定的么,按照规矩努力做事便好,别瞎操心,杜掌柜和东家那边,自然有他们的道理。” “是,常掌柜。”众大小伙计们吐了下舌头,怏怏地回应。 临近年关忽然被外派到黄河以北开拓商路,大伙心里多少都有些不舒坦,虽然总号子的杜掌柜在出发前已经答应,凡是肯去北方者,薪水比在扬州时加倍,一旦遇到危险回不來,还会给家人一大笔抚恤,可这年月,有谁还缺那点卖命钱啊,只要能写会算,眼睛和手脚再机灵些的,在淮扬各地的哪家商号眼里,大伙不是香饽饽,留着小命蹲在家门口赚一辈子安稳钱不是挺好么,何必眼瞅着马上要打起來了,还非要往北方跑,弄得自己像军汉一样,每天都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 “人家船帮,非但在咱们这边熟人多,在大都城里结交的也都是达官显贵,从扬州拿了正身镜、走盘珠,和冰魄八宝琉璃夜壶之类,也不怕砸在手里,而咱们瀚源商行,做的都是小门小户的买卖,最大结识的人物不过是一州知府,怎么可能跟船帮比。”知道大伙心里不痛快,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