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攻入了处州,但朱贼所部嫡系,此刻却依旧盘踞于集庆,其下一步是走6路还是水路,现在判定还为之过早。” “陛下,非哈麻大人应对失当,实乃地方汉将背信弃义,连累石抹宜孙有力难出。” “陛下,胡贼只是突袭得手,接下來未必能继续向先前一般高歌猛进,毕竟再往南,就是福建陈氏、林氏和泉州蒲家经营的地盘。” “陛下息怒,那泉州蒲家,多年未曾向朝廷运送一粒粮食,一锭金银,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若是朱贼能跟他斗个两败俱伤,我朝刚好坐收渔翁之利。” “胡扯,闭嘴,尔等跟我全都闭嘴,。”妥欢帖木儿越听心里越烦躁,抓起桌案上的镇纸、砚台、笔墨,朝着众人的头顶挨个猛砸,“都到了这种时候,尔等还指望朱屠户跟蒲家在水上斗个两败俱伤,尔等以为朱屠户是傻子么,,集庆距离泉州水路有多远,处州距离泉州6地上才多远,那朱屠户放着自己最得意的两支贼军不动,却要冒险从水面去偷袭泉州,他是吃饱了撑的,还是脑袋被马蹄子踩过,。” “这”众文武大臣们被骂得无言以对,6续低下头,目光盯着地板呆。 妥欢帖木儿见到此景,愈急火攻心,“怎么都不说话了,都变成哑巴了,还是吃人嘴短了,五十万贯,朱屠户只用了五十万贯,就收买得你等将江浙行省拱手奉上,如果他再多拿出一百万贯來,朕是不是现在就得远走塞北,。” “陛下。”实在受不了妥欢帖木儿的肆意栽赃,丞相哈麻哭泣着叩头,“朱屠户花五十万贯买羊毛,虽然为臣弟雪雪暗中与其麾下冯国用交涉的结果,但这一笔钱的具体去向,臣却早有账本奉上,臣可以指天誓,若有一文入了臣的口袋,臣,臣愿受五马分尸之刑,生生世世,永不喊冤。” “陛下,朱贼当初承诺五十万贯,是为了给其手下的工坊购买羊毛,而臣等6续拿到了钱财之后,也都将其花在了百姓身上,未曾贪墨分文,如果陛下查出臣贪赃,臣,臣愿意与丞相一道,领五马分尸之刑。”侍御史汪家奴也赶紧磕了个头,陪着平素跟自己不怎么对付的哈麻一道赌咒誓。 “老臣冤枉。” “微臣以身许国,绝无半点私心。” “老臣家中虽贫,却也不屑动这笔羊毛钱。” “微臣” “老臣” 其他文武重臣们,也纷纷开口,谁都不肯认领妥欢帖木儿凭空扣下來的罪名。 不是他们联合起來欺君,而是妥欢帖木儿这做皇帝的,行事实在有些过于荒唐,默许淮安军去找泉州蒲家算账,而大元这边对此装聋作哑,是经过廷议之后才拿出來的决断,今天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妥欢帖木儿自己,当时都抱着支持态度,谁也未曾试图将淮贼送上门來的五十万贯拒之门外。 虽然大伙当初都判断错了淮贼的下一步举动,一厢情愿地期待朱屠户与泉州蒲家在海面上拼个两败俱伤,然后朝廷刚好去获取渔翁之利,但是却不能说大伙都受了朱重九的收买,才故意错判形势,况且那五十万贯足色淮扬大铜钱,已经到账的部分,至少有两成是与皇商在交易,所获利润都进了内库,你当皇帝的不能刚刚收完了钱,转头就倒打一耙。 “你,你们”被众文武的态度气得眼前一阵阵黑,妥欢帖木儿手扶桌案,身体前后摇晃,“你们都是忠臣,你们都是比干和诸葛亮,朕,是商纣王,朕是扶不起來的阿斗,朕是阿斗还不行么,來人,喊太子來,朕这就写传位诏书,当着尔等的面儿,把皇位传给他,彻底遂了尔等的心愿。” “陛下。”哈麻等人闻听,再度哭泣惊呼“臣,臣等冤枉。” “臣等绝无此念,若是言不由衷,愿遭天打雷劈。” “陛下,臣等只是据实以奏,绝非有意触您的逆鳞。” 说一千,道一万,众人就是不肯奉诏,包括站在妥欢帖木儿身边的铁杆心腹朴不花,都哭泣着拜倒,请求他收回成命。 然而,妥欢帖木儿却横下了一条心,誓要立刻将皇位传给太子,然后自己削遁入空门,青灯古佛,了此残生。 实在被逼得沒了办法,丞相哈麻只好咬着牙叩头,“陛下,您可是非得现在就对朱屠户动手,臣若是勉强拼凑,倒能拼凑出十万大军來,只是” “只是什么,难道为国平乱,不是你份内之事么,还是你舍不得來年那五十万贯,宁愿把整个江浙行省,都一并卖给了朱贼,。”妥欢帖木儿闻听,顿时來了精神,瞪圆了眼睛,厉声打断。 “不是。”哈麻红着眼睛,用力摇头,“陛下莫急,听臣把话说完,臣先前迟迟不肯有所动作,一则是判断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