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如遇阻拦,则自行决定是战是撤。” “是。”副万户杨通泰大声答应着,从自家哥哥的亲兵手里接过两支令箭,但是,他却沒有立刻动身,皱着眉头想了想,低声提醒,“八达和蓝脸都奸得很,您让他们自行决定” “本來也沒指望他们能出多大力气。”杨完者看了自家弟弟一眼,本着培养人才的想法,非常耐心地解释,“黑灯瞎火的,你以为朱屠户的兵马,敢一口气杀到咱们跟前來么,他就不怕咱们布下天罗地网,无非仗着手中火炮多,想先声夺人而已,咱们偏不信这个邪,直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大哥高明。”杨通泰佩服得五体投地,再也不多问,拎起令箭转身就走。 “万竹台、土地庙、老虎岭,再加上一个紫云丘,奶奶的,他朱屠户竟以为老子是吓大的,跟老子玩这种敲山震虎的花招。”杨完者继续望着炮声响起的方向,手指曲曲伸伸,虽然率部进入白起岭群山,是为了暂避淮安军的锋樱,然后再找机会断起粮道,但他也不是对淮安军主动打上门來的情况毫无准备,脚下方圆二十里范围内的大小丘陵,断壁和水源,他都提前派人探查得清清楚楚,并且还为了方便起见,给每一处要地都重新命了名。 今夜,这些准备都派上了用场,作为外围防御力量的东溪蛮,驻扎于万竹台,过了万竹台再上一个五百步高的山坡,才是土地庙,而老虎岭则又在土地庙的后上方三百步左右,然后再爬一千二百多步才爬到他的中军帐,白起岭紫云丘。 换句话说,如果淮安军从目前炮弹炸裂的位置,杀到他的脚下,至少需要爬两千步的山,即便有当地人带路,爬过这六、七里的山坡,也得花费一个多时辰,而届时,淮安军将士早就累得两腿发软,怎么可能还有力气向苗军发起攻击,。 任何稍有用兵常识的人,都不会这么做,除非朱屠户真是一个疯子,而哪怕他真是一个疯子,真的能杀到脚下來,自己麾下这数千亲信以逸待劳,也能打得他溃不成军。 想到这儿,杨完者心中愈发安定,先看了一眼自己的军师张昱,然后大声调兵遣将:“肖玉、蒋英、刘震,李福,你们四个,各自回去约束麾下诸头人,不要恐慌,也不要乱动,原地休息,等待中军这边的号令。” “诺。”被他点到名字的四员重将齐声答应,然后带着各自的亲兵,走向周围的各寨主、洞主们的驻地。 “通知、才富,你们两个也下去整兵,把各自手下的人马推进到那个位置。”杨完者想了想,又伸手指向自己脚下大约三四百步远的半山腰,“卡住那里,然后原地休息,养精蓄锐,东溪、蓝脸和八达他们,只能做杂兵用,北山、白皮和九寨的牤子,也只适合做偏师,真的关键时刻,恐怕还是得咱们自己的弟兄顶上去。” “是,我们明白。”杨完者的另一个弟弟杨通知,绝对嫡系心腹李才富两个,用力点头,随即接过将令,各自去移动队伍。 “葫芦、猛子、草狼,你们几个辛苦些,去给南岸土司,红林土司和鸟巢洞主传令,让他们等天色微明之后,立刻绕向白马河方向,给我从身后把朱屠户的退路卡死。” “蚱蜢、缺翎、山猪,你们三个去噜噜土司那边,告诉他说,两家联姻的事情我答应了,等打完了这仗,他的儿子就可以上门迎娶我的女儿,但是明天太阳出來之后,他得立刻给我杀到土地庙前,老子就在紫云岭这看着他。” “李珲、杨玄、黄风,你们把火炮给我架起來,对准土地庙那,如果淮贼杀到那边,就居高临下给我轰。” “冯安、洗良、秦无运,你们” 一道道命令从杨完者嘴里传出,然后由左右亲信,快速翻山越岭,传到周围各处头人、寨主之手。 号角、锣鼓、还有灯光,所有能在夜间使用的联系方式,也被杨完者身边的亲兵们,迅速利用了起來,知会驻扎在周围各处山坡上的苗兵们,不必过分紧张,原地继续休息,等待中军的进一步指挥。 因为并非蒙元朝廷的正式官兵,苗军在组建时,起指挥结构,完全由杨氏父子自行决定,而父子二人又难得的文武双全,思路开明,在参考了各地官军的模式之后,果断根据山民们的自身特点而重新搭建了队伍。 所以苗军当中,并不像正式官兵那样,设有众多的冗余职位,只是简单地以嫡系将领约束各洞主、寨主,然后再以各洞主、寨主约束其麾下的小锣、麻杆和牤子,虽然有失粗疏,却足够清晰明了,甚至某些寨主和洞主,本身就兼任小锣、麻杆,更是令军令的完成效率,成倍地得到了提高。 临近中军的各处山头,在传令亲兵沒抵达之前,就快速安稳了下來,稍微远一些的山头,听到中军处一直有不疾不徐的号角声传來,看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