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地吐出最后两个字。 正所谓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宣让王帖木儿不花身边至少还有两万五千余人做预备队。可其中的一万五千人,都是像廖家军,朱家军这种义兵。此刻派上来,恐怕也无济于事。还有整整一个万人队,则是清一色的蒙古武士。无论兵器还是铠甲,都属一流。只是,这支蒙古军自打数十年前,就再也没跟任何敌人交过手。每次抵达战场,都被摆在最后方。观战,督战,然后分享战功,名副其实的兵不血刃。 “张知州,你亲自带所有义兵顶上去!”果然如萧不花所料,听到前方传来的求援号角,宣让王贴木儿不花依旧只肯派出义兵,“把萧万户接应下来,然后就地组织防御。从现在起,咱们主守,为镇南王那边创造战机!” “是!”庐州知州张松用颤抖的声音答应着,拨马走向周围的另外三支义兵,“刘琼、许兴、吴文化,你们三个带着队伍跟老夫来。朝廷养兵多日,大伙报效朝廷的时候到了!” “杀啊,跟着大人去杀红巾贼啊!”刘琼、许兴、吴文化三人抽出钢刀,高高地举过头顶。喊声虽然响亮,他们胯下的战马,却迟迟加不起速度。连带着身后的一万五千“义兵”,也好像腿上拴了绳子一般,半晌才爬出一丈多远。 而前方探马赤军那边,明显已经坚持不下去了。整个军阵被分割得支离破碎,仅剩下了主将萧不花的认旗附近还留着最后的千把人,仿佛海浪中的一座孤岛。但是这最后的孤岛,也在不断地向后漂移。仅仅是比其他各处的溃兵撤得稍微有组织一些,步伐稍显缓慢而已。 “我和刘魁带一团顶上去,你带火枪兵随后来!”耿再成嫌孤岛太碍眼,扭过头跟吴良谋商量。老搭档胡大海已经独领一军,坐镇淮安。而他自己,却给胡子都没长齐的吴良谋当了副手,这让耿再成心里一直感觉不是很舒服。所以说话时的语气,也一直没大没小,仿佛自己才是第五军的主将一般。 “好!”吴良谋根本不跟他计较这些,点点头,非常痛快地答应。“不要拼命,顶住他们就好。然后我拿火枪去轰!” “刘魁,带着一团跟我来!”耿再成心里猛然涌起几分愧疚,向后用力挥了一下手,然后拎着一把长矛,率先扑向萧不花。沿途遇到阻挡,全堵一枪一个,结果掉性命。 唯恐他有什么闪失,刘魁带领着新五军一团,紧紧跟上。在移动中,将队伍展开成雁行,推着溃兵一道涌向人流中的孤岛。 还没等双方发生接触,傅友德带着五百亲兵,朱重八带着吴国兴、吴国宝以及七百多濠州精锐,也分别从左翼和正面押了过来,大伙三个方向齐头并进,如同一张巨大的龙口,咬向萧不花和他身边最后的亲信,准备将其一口吞下。 萧不花的本阵受到了挤压,立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一排又一排的契丹勇士倒在红巾军的刀下,转眼间,整个军阵就从长方形,被挤压成了一个扁扁的斜三角型。 “稳住,稳住,大伙要撤一起撤!要死一起死!”苦候援军不至的萧不花大喊大叫,带领着身边的亲信且战且走。正前方的朱重八锐不可当,左侧翼的傅友德也如同一头疯虎,唯独右翼,刚上来的淮安军好像还没完全适应战场节奏,推进得稍微慢一些,让他还能多少能感觉到一线生机。 然而,这一线生机,很快就被黑暗吞没了。又一支淮安军快步冲了过来,人手一支火铳。以非常生涩的动作,将火铳从先前那支淮安军的身侧探了出来,对准探马赤军将士的胸口,“呯!”,狂风暴雨,将契丹人像割麦子一样扫倒! “一团原地列阵保护二团,二团,重新装填!”新五军指挥使吴良谋大步跟了上来,肩膀上的将星璀璨夺目。这是他刚刚总结出来的新战术,一个团的弟兄持冷兵器挡住敌人。另外一个团,用火枪近距离对准敌人的胸**击。虽然笨拙了些,但效果却好得惊人。毕竟,在杀人效率上,任何武器,都比不上小小的一颗铅弹。只要近距离挨上一颗,连三寸厚的门板都会被轰出个拳头大的窟窿,更甭提血肉之躯。 “竖枪,清理枪管,药孔和药锅!” “咬开弹包,装火药,塞进纸包和子弹!” “用通条压紧,端枪,检查火绳!” 。。。。。。 火枪兵的操作条令,在队伍中接二连三地响了起来,冰冷中带着一股莫名的兴奋。刚刚在暴风雨般打击下缓过神来的探马赤军将士闻听,先是发了一下愣,然后丢下兵器,撒腿就逃。 “稳住,稳住,契丹男儿,生在一起,死在一起!”萧不花还想努力收拢队伍,眼泪顺着面孔稀里哗啦地往下掉。然而,再也没人肯停下来听他的招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