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我打从入冬起就去了天津,昨儿才回来,发生了什么事都还不知道呢,您这一进门就喊打喊杀的,我冤不冤呐。” 胡祭酒哼哼地冷笑,“你少来这套,老子还不晓得你们爷俩的做派么。若不是你在后头撑腰,你们家二郎能有胆子怂恿大郎去干这事儿?” 他一提到二郎,辛一来就有些不乐意了,脸一板,语气就沉了下来,“祭酒大人可莫要乱说话,我家二郎多大,将将才满十三岁,他能有本事怂恿胡大郎做他不想做的事?大郎是您的孙子,他有什么心事您最清楚不过。我们又能做什么?不过是看这孩子可怜,被赶出家门无处落脚才收留了他暂时在府里住,怎么着,我们做好事还惹出祸来了?” 反正辛一来是绝对不会让自己儿子背上这种冤枉的。 胡祭酒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辛一来大怒,“你……你是什么意思?” “这是怎么了,怎么吵起来了?”院门口有个声音问,语气中难掩惊奇。 辛一来顿时像找到了救命稻草,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徐庚面前作了一揖,“太子殿下您来得正好,快来给下官主持公道,我这都快委屈死了。” “发生什么事了?”徐庚一边说话,一边上前将胡祭酒扶了起身,“祭酒大人怎么坐在地上,这天寒地冻的,仔细寒气渗了进去。您年纪可不小了,比不得年轻人的身子骨。” 胡祭酒虽然不大乐意,却也不能不给太子面子,心不甘情不愿地起了身,梗着脖子道:“老臣和辛侍郎有点矛盾,正找他说理呢?” “也说给孤听听。若是辛侍郎敢敷衍您,孤替您骂他。”徐庚笑道。 他说得冠冕堂皇,胡祭酒却晓得徐庚是站在辛一来那边的,不然,这大冬天的,堂堂太子殿下怎么会跑到辛府来。再说了,太子殿下跟辛一来走得近,那可是朝堂皆知的事儿。胡祭酒又是不解,又是羡慕,不明白这混不吝的辛家小子怎么就得了太子青眼。 徐庚扶着胡祭酒进了屋,辛一来远远地跟在后头,进了屋里还特特寻了个离胡祭酒远些的位子坐下。 二人尚未开腔,门外传来敲门声,辛一来赶紧去开门,却见胡长锦满头大汗地站在门口。 胡长锦先朝辛一来躬身作揖,又急急忙忙地冲进屋,一骨碌跪倒在胡祭酒跟前,言辞恳切地道:“祖父,都是孙儿自作主张非要来辛府学习格物,与辛世叔和二郎弟弟无关,您要怪罪就怪罪我吧,千万不要为难辛世叔。” 徐庚故作惊讶地看着胡祭酒,“胡大人,这是……令孙?” 胡祭酒气得脸色发白,霍地从座位上跳了起来,一脚就把胡长锦踢得跌倒在地,大怒道:“你这个混蛋小子,家里头到底哪一点不如你意,你竟然要做出这种让人痛心疾首的事来。你再这么执迷不悟,别怪老子狠心真把你逐出家门。” 胡长锦倒也硬气,立刻支着胳膊挺直了背,喊着泪道:“孙儿知道您都是为了我好,可孙儿却只能让您失望了。这么多年,孙儿一直听您的话刻苦读书,不敢有一日懈怠,可我确实不是读书的料,您也看到了,不管我怎么刻苦努力,始终没有长进。虽然凭着身份侥幸入了国子监,可是不论我怎样用功都比不上别人。那日偶尔听得二郎说要研究格物,孙儿心中顿时燃起了巨大的兴趣,才厚着脸皮要主动参与。虽然说来会让祖父您失望,可孙儿却想要告诉您,在辛府研究纺织机的这一个月是我有生以来最开心自在的日子。” 胡祭酒都快要背过气去了,左看看右看看,想要抓点什么东西朝胡长锦砸过去。徐庚生怕他把胡长锦真给打坏了,赶紧将茶几上的茶具和花瓶全都搬到一边,又耐着性子劝道:“胡祭酒莫要生气,大郎还小呢,不管什么事儿都可以慢慢说,别动手。”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