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客 被厚厚的狐皮手筒包裹着,瓷枕落地的声音很是沉闷。柳嫤蹲下.身子,发现内里包着的小瓷枕并没有像想象中一般,碎成几块,只表面上多了几道裂痕而已。 对于这样的结果,柳嫤有点惊奇。她再次捏住手筒的两端口子,又将其用力在地板上砸了两下,这才感觉瓷枕的形状不再完整,陶瓷已经碎掉了。 将碎片倒在铺了一层白屑的手帕上,柳嫤发现是之前的自己想差了,这瓷枕除了中间的孔洞外,别的地方都是实心的,在里面并没有藏着什么东西。 当然,她也不是毫无所获。瓷枕表面被摔裂了,像乌龟的壳子一般,爬满了龟裂斑驳的纹路。柳嫤用大大的扁方将碎片敲落,这才发现陶瓷的内里是有芯子的。小指粗的金条蜿蜒,盘成“福禄寿喜”四个大字,弯折成小一号瓷枕的形状,藏在陶瓷的内胚里。 这个林长茂很是宝贝的瓷枕,是用黄金做的骨架,再浇上陶土烧制,这才成了最后的样子。 作为芯子的黄金笼,弯折成的瓷枕骨架,使得陶瓷不那么脆弱,所以现在就算摔碎了,也要用力才能将碎瓷片彻底剥下,不像别的陶瓷那般脆弱,稍稍一摔就成了几大块。 柳嫤在一小堆碎瓷片里翻找了好一会儿,这才确定,里面除了这金子做的骨架外,并没有别的隐藏的秘密。 “夫人,可是出了什么事?”木楠和木槿就候在门外,所以柳嫤即便是用狐皮制的手筒包住了瓷枕,那碎裂的声音还是可以听得一二,更何况还有翻捡瓷片,碎片间互相碰撞的清脆声音呢?屋外的两人,隐约听到了些声响。 “进来!”柳嫤掂了掂手中金子的重量,细长的柳眉向上挑起。然后,她将这金子团成了一团,放入了装银票的匣子里。至于地上的碎片,柳嫤并没有去整理,反而还将垫着的帕子抽了出来,使地上变得更加狼藉。 “这是?!”木楠和木槿都有点震惊,透过地上碎瓷片表面的彩釉,她们依稀可以辨认出,这是林长茂的那个瓷枕,曾经放在柳嫤和林长茂的床头好几年的那个瓷枕。 “收拾了吧......”柳嫤淡淡地吩咐道,她手中还拿着最大的那一块碎瓷片,表情似怀念似不舍,最终却只是长叹一口气,“收起来,别丢了。” “是!”两个大丫鬟将碎片用布匹都包了起来,至于那些更细碎的粉末,也用毛笔扫起,一并放入了一个小箱子里。 ...... 日子一天天地过,柳嫤的生活依旧平静,京城里的风云变幻,那些事都不是她该关心的。 时间很快就到了十月末,下了几场大雪之后,北方的冬天变得又冷又干。南方来的林家一群人,在最开始新奇地玩了打雪仗、堆雪人这些游戏之后,对白雪的期待便彻底消失了。这样的日子里,在干完平时的活之后,她们都喜欢挤成一堆,围着暖炉,磕磕瓜子,聊聊琐事。 这一日也是如此,只不过看门的几个小伙子显得有些激动。此前半月,林长盛来信,说会在近期到达京城,所以柳嫤早早就叫人在大门候着了。在昨日时候,林长盛又有信来,说是今日就会到达,所以这些等了几天的林家仆人,此刻都很是欣喜。 晌午过后,雪停云开,艳丽的阳光重新洒落在这片天地,照得京城的郊外一片明亮。几辆马车飞快地驶来,最后在百米开外堪堪减了速度,晃悠悠地来到这个庄子的大门前。 拉车的骏马很是彪壮,举起高高的蹄子重重地踏在雪地上,跺出一串串凌乱的月牙,口鼻里喷吐着热气,也不知是冬天太过寒冷的缘故,还是跑得疲累的缘故。 “主子!”守门的几个林家护卫都很是欣喜,和熟悉的车夫打过招呼之后,便恭迎林长盛下车了。 “嗯!”林长盛面上也满是笑意,他的眉目依旧俊雅,只是不再不食人间烟火,多了几分生意人的世故和圆滑,“嫂子她们可都还好?” “好着呢!”林大憨憨地笑,“小的这就带您去见夫人和少爷小姐,都在屋里等着呢!” “等等!”林长盛叫停了匆匆的林大,转身往后面那马车去了。 他在车边上等着,可是车里面的人却没有下来。 “咳咳!”依旧没人下来。 林长盛身边的小厮见他面上不虞,赶紧向车里喊道:“小公子!到地了,赶紧下车来吧!” “啪”一声,车门被重重地甩到了车壁上,发出好大一声响。接着一个年轻的公子慢慢地从车里爬了出来,他微黑的脸上挂着可疑的两团红晕。刚刚真不是故意的,他刚睡醒,所以力气大了些,而风又大,这声响便有些吓人了。 “季公子,请跟我进来吧!”林长盛面上倒是没有生气,只是挑起了一边的眉毛,带着几分戏谑而已。 “叨扰林兄了!”这年轻的小公子慢吞吞地爬下马车,好一会儿才站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