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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


道了声恭喜,就见那年轻小厮笑容满面地打马上鞍,转身往不远的城门去了。

    柳嫤靠在软枕上,舒服地眯着眼睛。这马车是特意改造的,四周都塞上了棉花,里面的人也不必总是坐着,不管是躺是靠都是很惬意的。见木槿将两个鸡蛋拿了进来,她便一手一个拿起来把玩着。

    鸡蛋还热乎乎的,不知道是刚煮好不久,还是因为被放在怀里捂热的。鸡蛋外面包着两层红纸,揭开红纸,蛋壳是赤褐色的,上面还有一些灰黑色的斑点。

    “娘亲我要吃鸡蛋”,林家的马车也走了不少时间了,因为是一大早就出的门,刚睡醒的林知淑小丫头早上并没有吃多少东西,到现在快要中午了,饿了也是应该的。

    “乖,娘亲剥给你”,马车重新晃悠着上路了,柳嫤将其中一个鸡蛋轻轻地在小案上磕了磕,剥去赤褐的外壳,只见里边的蛋白被染成了均匀的品红色。她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有将鸡蛋给林知淑吃掉。上面的色素是红纸透过蛋壳渗进来的,总归对身体没有好处,刘夫人添子的喜气的话沾沾就行了。

    “先吃点糕点,等一会儿咱们去客栈吃饭好不好”,柳嫤叫木槿拿出两盒糕点,一车的女人开始慢慢地填着肚子。他们的路程每一日都是计算好的,不然出了城,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路上,大家就要露宿了,所以尽管车上带着米粮菜蔬,可是柳嫤也没有任性地让车队停下野炊一番。

    啃着松软的小米糕,又喝了几大口甜汤,林知淑也没有闹着要吃红鸡蛋,她是极听柳嫤的话的,吃完东西,便让郑奶娘抱着,慢慢地瞌睡过去了。

    林家的车队一直是这样走着,每天晚上不是在路上的客栈歇一晚,就是在路边的村庄上歇息,第二天一大早又继续上路,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大半个月。马车虽然都被改造过了,可是每天超多大半时间都在路上,就算再舒适,也觉得很是颠簸了。

    丫鬟们还没有什么,可一直娇生惯养的柳嫤母女俩却是受不住了。安安还小,一直都在丫鬟奶娘的怀里抱着,倒是不觉得和平时有什么不同。可柳嫤和林知淑两人却是不同了,小丫头坐了许久的车,最近几天脸都开始有点发青了,而柳嫤在夜晚歇息的时候,也是上吐下泻,明显是水土不服的症状。

    白玉朗的对妇幼这一块很有研究,可是对于柳嫤母子两的不适,也只能煮点汤药帮助减轻一些症状罢了。毕竟两人身体不适的最主要原因,是没有受过长途颠簸,是本身体质娇弱的缘故。为了让两人更好地休息,林家一行人花了半天时间,当天绕路去了弭城歇脚。

    弭城位于江城和京城直线距离的东边,是个十分繁华的城市,不同于只有名字是城的江城,弭城的广阔是五个江城的大小,最高的行政长官也不是可怜巴巴的七品县令,他们的衙门叫作府衙而非县衙。

    林家人租住了一处院子,身体或多或少觉得不太舒服的众人,总算可以稍稍安顿下来了,而水土不服的柳嫤母女俩,每日喝着白玉朗的苦药,又休息了两日之后,也算是缓了过来。

    在城里补充了路上消耗掉的食物,林家一行人便又收拾起包裹,准备上路了,可是他们的行程却是被阻下了,很老套的,他们遇上了卖身葬父的俏丽女子,女子被白玉朗的几两银子搭救,硬是要跟着他了。

    林家的车队刚好行至离城门不远的大街上,车上的林知淑在车窗看到了路边摊上的泥人,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渴望,于是对小丫头宠到了心尖上的郑奶娘,叫小厮去买了几个小玩意上来了。

    就是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街上卖身女子的周围,人也是越来越多,然后白玉朗带着自己的小厮也跑到下边去了,看了一会儿热闹后,很大方地将几两碎银子抛在了女子的面前。

    这女子旁边放着一具草席裹着的男尸,头顶几朵白花,期期艾艾地抹着眼泪,边红着眼眶,边诉说着自己的不幸。她父女俩是外地来投奔亲戚的,无奈来到弭城,才知道亲戚已经搬走,而她的父亲也染上急症去了,剩下她一个孤苦女子。之前父女俩的盘缠已经全部花在寻医问药上面了,如今父亲去世,女子也被客栈赶了出来,身上不剩一文钱,无奈只得卖身以求一幅薄棺,好让她的父亲入土为安。

    女子长得不错,众人又听她说得凄凉,当下便有两个男子表示可以买下她。可女子不知怎的,又不M.dAminGpUmP.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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