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和,脉象沉稳有力,筋骨安然无恙,衣袍完好如初,唯独左手的手背上,有一条寸长的血口,像是被深海火焰所燎。 “你被海底的天火烧伤了。”她出声道。 清岑并不想让宁瑟发现他手上有伤,毕竟她最喜欢牵他的手,如今他的手被燎出一条血口,好了以后大概会留疤,即便用玉雪生肌膏祛疤,大概也要残留一段时间。 左手没有原来完美了,清岑的心里有一点不高兴。 但他面上并未表露出来,仍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仿佛不知道这个微小伤口的存在,只低声应了宁瑟的话:“地震的封印被解除了,我去海底重做了一个。” 宁瑟像是没听见他的话,满眼只有他手上的伤,她从乾坤袋里找出一管上等烧伤药,这药膏原本就是为清岑准备的,她没想到真能派上用场。 宁瑟一边挤药,一边又问他:“还有哪里受伤了?” 清岑如实相告:“只有这一处。” 那药膏涩苦微凉,敷在伤口大约有刺痛,宁瑟虽然没有被烧伤过,却还是假想了一下,这一番假想完毕,她立刻觉得很心疼,敷药完毕后,她又忍不住问:“疼不疼?” 清岑顿了片刻,状若无事道:“不疼。” 倘若他回答一个“疼”字,宁瑟必然会抱住他好好安抚,但现在他先是停了一瞬,像是在低调地隐忍,然后又很强势地嘴硬,就让宁瑟愣了一愣,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我刚才找不到你,急的快要疯了。”她双眼眨都不眨地望着他,语调有些微的颤抖:“我试图把整片火海架起来,也不敢想象假如你有三长两短,我会做出什么事。” 清岑沉默了一小会,再次摸了摸她的脑袋,“我没事。” 他说:“不仅没事,还要向你道歉。” 宁瑟想不出他要道什么歉,又觉得有了刚才那一番惊吓,清岑无论做了什么,她都不会当做一回事,于是即刻应道:“不要向我道歉,我现在脑子不清醒。” 然而清岑执意道:“我在海底重做封印时,顺手疏导了海啸。” “顺手”二字,被他说得非常平淡,像是碰巧所为,完全谈不上刻意。 虽然清岑表现得一如无心之失,却还是诚意十足道:“这原本是你的职责,今次我代你完成,没有事先问过你的意思……” 宁瑟的脑子懵了一会,接着打断了清岑的话,她回想方才种种,心中忽然有些疑惑,于是出于关切地问道:“你究竟怕不怕火?” 清岑话语一顿,没给出准确的回答。 他一声不吭地站着,目光落在了别处,过了片刻,缓声反问道:“这还用再问么?” 像是心里有委屈,但是嘴硬着不说。 宁瑟的心房立刻软成了水,她马上将他抱住,诚心诚意地安抚道:“当然不用再问了,我都知道的,你一点都不怕火,还能帮我解决火海的海啸,我感激你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和你生气呢?” 话虽这么说,宁瑟却在心里勾描出这样一幅画面,清岑分明很怕火海,但却强忍着弄出了一个结界,然后沉到海底补好了封印,又机缘巧合地解决了海啸。 她心中更是珍惜他,也将他抱得更紧。 正在这个时候,清岑低声接了一句:“我能解决海啸,也是因为运气好。” 宁瑟对此深信不疑。 她知道火海的海底有重重险境,他的手上还带着伤,若非他运气好,或许真的出不来了,所以现在她更应该好好安慰他。 “既然海啸已经搞定了,我们可以启程返回凤凰宫了,或者回陌凉云洲也好,你想去哪里都可以,我都会陪着你的。”宁瑟道。 清岑点了点头,刚准备答话,忽有一帮修士出现在附近,抬脚朝他们走了过来,为首的那位依然是萧若萧掌门。 清岑蓦地想起了一个词,叫做阴魂不散。 宁瑟抬眸将他看着,接着问了一句:“你是不是不高兴?” 诚如清岑一贯的风格,他口是心非道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