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据我所知,我们的内应在魔族大首领的案桌上,瞧见了一根凤凰羽毛,形状和颜色都比普通凤凰好看的多,八成是来自凤凰王族。” 此话一出,灵安星君又后悔将它说了出来,毕竟凤凰王族避世已久,数万年以来,一直安安稳稳地待在天外天,不曾参与任何权位纷争,所以在整个天界,他们的威望依然很高。 灵安星君曾经面见过奕和仙帝,觉得他性情洒脱豁达,行事温和低调,绝非一位会勾结魔族的神仙。 灵安星君也和殊月仙君打过交道,殊月仙君待人处事不像他父亲,偶尔会有三分倨傲,只是其中分寸拿捏的很好,很适合做一个恩威并施的上位者。 不过话说回来,殊月仙君长了一身的傲骨,平日里已然一派清高,更没半点可能勾结魔族,那魔城之内的凤凰羽毛,就有点空穴来风的意思。 灵安星君面色肃然地沉思着,就听他儿子浑不在意道:“老爹你真的想多了,可能是一只凤凰从天上飞过,恰巧掉了一根毛,就被魔族的人捡到了呢,我听说黑市上一根凤凰羽毛能卖一千金,那大首领可能没见过这么贵重的东西,但是为人又很爱慕虚荣,于是故意把羽毛摆在桌上,巴不得路过的人都来看一眼。” 灵安星君听了这话,气不打一处来,刚想教训儿子一顿,又听他有条不紊道:“老爹你肯定是不记得了,娘亲从前养的那只花喜鹊,有时也会掉毛的,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 话说到这里,纪游脑中灵光一闪,用他师尊所教的控风诀,猛地挣脱了他老爹。 而后一路奔向仙医所在的位置,边跑边叫道:“仙医大人!快来救命啊!” 因他喊声特别大,没过多久,就召来了五六位仙医,还有两三个白袍医女,都被他逐一带进了宁瑟的军帐。 诸位仙医和医女多少都有点震惊,在军营待了这么长时间,他们从未听说营中还藏了这等美人,更让他们震惊的是,这位美人还病得不轻。 医女诊脉的时候,宁瑟还在说胡话,诸如“清岑在哪里”,“龙蛋在哪里”,还有“你站着别动,等我来追你”。 一旁的纪游简直不忍细听。 好在风寒不算大病,也用不了多少药材,几位仙医看着宁瑟把药吃完,便依次离开了这里。 纪游还想留在营中,却被他老爹揪着衣袖道:“仙医说了,人家姑娘疲劳过度,身染风寒,当下最需要静养,你跟在这里瞎参合什么?” 随后一把将他拽走。 四更天时,宁瑟蜷在被窝里攥紧床单,她的确需要静养和休息,然而床板并非梧桐木制成,又没有清岑陪在身边,她浑身上下都很难受。 大概是因为她天生会控火,体内火气一直很旺,一旦着凉发烧,更是倍感煎熬,随着晕眩感阵阵上涌,她忍不住暗啐一声,还狠狠捶了一下床。 此刻时辰尚早,一轮圆月隐在薄云之后,天际没有半寸微光,帐外却响起了悠长的号角声,侦察兵一骑绝尘踏蹄而去,途径一望无际的落雪平川,直奔数里之外的巨大魔城。 等到第二天早上,宁瑟才知道他们又出兵了。 但因宁瑟的军牌被清岑捏得米分碎,她的名字便不再属于二十一军营,而是被转移到了近卫兵的名册中,近卫兵直属于清岑部下,他无意带上她,她当然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出发。 营中留守了不少兵将,芷娟副将军也是其中之一。 宁瑟跑去看了她几次,想问大军去了哪里,打算什么时候回来,更想问有没有关于清岑的音讯。 这些问题,每每被她提到嗓子眼,又重新咽了回去。 就这样浑浑噩噩过了一个月。 五座魔城合并为一,城内诸多魔族配合并不默契,诸多将领达成一致,若想歼灭这座史无前例的巨大魔城,务必要速战速决。 然而其中艰险无人能预知,一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前线的天兵天将仍然没有凯旋的迹象,更没有传回来一封捷报。 宁瑟每晚都睡得不□□稳,梦中常有光怪陆离的景象,譬如连绵战火烧光宫殿,玉碎山崩天塌地陷,这些场面来回反复,搅得她心神不宁且坐立难安。 而她熟悉的人都不在附近,她甚至不知道还能和谁谈论这些,只是一心盼着清岑能早点回来,等他回来以后,她再去和他道个歉,兴许能让他不再生她的气。 她的生辰也快到了,返回凤凰宫乃是迫在眉睫的事。 自从宁瑟化出人形以来,每年过生辰的时候,都会看到百鸟朝凤的璀璨壮景,天外天会升起一片七彩祥云,天宫乐师会奏起古调仙乐,水榭凉亭边开满了凌霄花,从早到晚皆有万丈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