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来喜说的是真的,那这件事真有些蹊跷了。谁能大半夜跑到凤仪宫,越过重重侍卫,把玉屏弄出来扔水里。 可要是说不是人为,难道真是冤魂索命? 想了半天,都没想出个所以然,秦艽回去后,没等她开口询问,就有告诉她六皇子在书房,她便直接过去了。 宫怿正在抚琴,琴声淙淙,涤人心肺。 秦艽去了一旁,托着下巴听。 一曲奏完,他回头看她,问道:“小艽你怎么了?” 秦艽回过神来:“奴婢刚才出去,听人说玉屏死了,死于半夜落水,还说是冤魂索命。总觉得哪儿怪怪的,殿下你说到底是谁对她下的手?这件事会不会被栽赃在我们头上?” “哦?半夜落水,冤魂索命?” 秦艽点头称是,目光却看着宫怿的脸:“殿下……” 宫怿目光毫无焦距,显得有些无神:“小艽该不会以为是我命人做的吧?” 秦艽干笑一声:“没,奴婢就是在想这件事,觉得里面透着蹊跷。” “既非我们所为,管他蹊不蹊跷,也许真是冤魂索命?” “可如果真是冤魂索命,未免也太吓人了。” 宫怿失笑:“这宫里死的人太多太多,如果真是冤魂索命,再多的人都不够赔。好了,不说这个,你不是说想学抚琴,今日刚好无事,我来教你。” “现在?” “难道还要挑个黄道吉日?” “殿下,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只是看书中说,抚琴还要焚香净手什么。”秦艽说得有点尴尬。 “哪有这么多讲究。你过来。” 秦艽去了他身边,宫怿将她拉过去,待她盘膝坐好,他也换了个坐姿,手把手的教她。 秦艽身量娇小,他却是瘦高的体态,竟是刚好的搭配。他下巴的位置,正好可以放在秦艽头顶上。本来她还觉得这样的姿势太亲密,可过一会儿就不这么想了,她头被硌的疼。 见他教的专心,她一点点往边上挪,终于轻松了。 可宫怿却突然停下了,秦艽下意识侧脸望他,正好自投罗网撞在他嘴下。 * 凤仪宫 自打那日后,萧皇后就病了。 她本来没病的,看着御医来把脉开药,下人把煮好的汤药端来给她喝。嗅着那挥之不去的药味,凑巧玉屏又死了,还死得那么蹊跷,萧皇后就真病了。 每日躲在寝殿中不出来,谁也不见,殿中的帘幔拉得严丝合缝,大白天的殿中点了很多盏灯,将四处照得宛如白昼。 看到这种情形,再见盖着厚厚的被褥,躺在凤床上的萧皇后,五皇子皱起眉。 “这才什么时候,怎么给母后盖了那么厚的被褥?” 玉兰苦笑:“是娘娘她说自己冷,让奴婢们给她盖的。” 她的声音吵醒了萧皇后,她缓缓睁开眼睛,双目无神。 “玉兰,是谁来了?” “娘娘,是五殿下来看您了。” “煜儿?” “母后,”宫煜先行了礼,才来到凤床近处,“儿臣听说母后病了,便过来探望,未曾想母后竟病成这样,着实让儿臣诧异。也是这几日弘文馆里的功课太多,儿臣一时忙糊涂了,以至于竟疏忽了,还望母后不要怪罪儿臣。” “本宫怪你做甚。” “是啊,五殿下,您是自打娘娘病后,第一个来探望娘娘的人。那些个平时讨娘娘欢心的,都是嘴里光堂,一见娘娘出事,就不愿意露面了。”玉兰说得格外心酸,边说边擦眼泪。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