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该击中它身后的东西才对。然而这枚子弹穿过辟尘犀之后却消失了,而辟尘犀的角却从那个小洞开始,出现了一道裂纹。 裂纹迅速向下伸展,分出更多的枝岔,不过一秒钟的时间,水晶般的独角已经布满裂纹,紧接着哗啦一声,碎成了一堆发光的尘埃。辟尘犀青色的身躯随之一抖,也无声无息地消散在空气中。 管一鸣抓住这个空隙,向前一扑冲出包围圈,夺命狂奔。 辟尘犀魂就在眼前被击散,董涵独眼的瞳孔猛地一缩。他很想操纵三足乌从背后给管一鸣来一下,但终究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纵身一跃,用那只泛着银光的右手抓住三足乌的爪子,凌空而起。 三足乌在空中转头,狠狠喷了一团火球下来。一道火墙轰然树起,将管一恒等人隔离在了火墙这一边。 管一恒被震飞出去,然而还没有撞到树上,就觉得后背一暖,有个东西承着他向后飞了十几米,卸去了冲势,让他轻轻滑到了地上,虽然胸口气血翻涌,却并没有摔到哪里。回头一瞧,却是一只大鹊,冲他嘎地叫了一声,盘旋一下,一头扎进了叶关辰腕上的烛龙鳞里。 三足乌已远去,虽然喷出的火球烧起了冲天大火,但有蚩吻和马衔在,灭火也不需多少时间,更不会让火势再蔓延开去。不过要想灭火之后再去追董涵,却也不可能了。 管一鸣和朱文已经围到了费准身边。 费准身上看起来没有任何伤痕,连衣服都是完完整整毫无破损的,然而从他口鼻之中却一起流出暗红的血,在脸侧的地上积了一滩。 朱文脸色冷得能刮下一层霜来,小心地解开他的衣服,就见从胸到腹,有一条长长的暗青色瘀痕,青痕中间又透出暗红色,好像被一刀剖开身体,露出了内脏一般。 “董……”费准嘴唇微微一动,就又有大股的血涌出来,全是暗红色的,仿佛已经完全失去了生机。 “我们一定会抓住他!”管一鸣狠狠地说。 “逃……”费准已经黯淡的眼睛忽然又亮了起来,显然有这一件心事,让他吊着这口气不肯死。 管一恒脚一落地就去摸身上的栾树叶,手腕却被人轻轻握住了。他一回头,就看见叶关辰对他摇了摇头。 “没办法了。”叶关辰的声音有些沙哑,脸色因为屡次操纵蚩吻而有些苍白,“辟尘犀属木。”木有生,这一击伤的不是骨肉脏腑,而是生机…… 栾树叶能治的是外伤,即使费准现在被砍掉了半个身体,栾树叶都能止血生肌,至少吊住他的命,争取到医院抢救治疗的时间。然而辟尘犀直接穿过他的五脏,伤的却是他的生命根本,如今生机都从脏腑之中流失,那是除非有传说中起死回生的神药返魂香,否则都救不了的。 叶关辰虽然种活了许多珍异药物,却终究还没有本事配出返魂香。那味药的原料返魂木,只生在传说中的仙境西海聚窟洲,并非人力所能取得。 管一恒沉默片刻,走到费准身边,单膝跪了下去:“你戳瞎了董涵一只眼睛,他现在手里的底牌大概也只剩下了三足乌。”他低头看着费准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我对天起誓,一定会亲手斩杀董涵,灭他三魂七魄,永不入轮回!” 费准看了他一会儿,仿佛思维已经迟钝,一时不能明白似的。过了几秒钟,他眼睛里有了一点笑意,嘴唇微动,似乎想说一声谢谢。然而声音还没有发出来,最后一丝生机就从他眼睛里散去。他安静地躺在地上,瞳孔渐渐放大,却始终睁着眼睛,没有合上。 管一恒伸出手想把他的眼皮抹下来,想了想,又收回了手:“你就看着吧,等到董涵伏法的那天,你再安心闭眼。” 朱文转过头去,用力咳嗽了一声,沉声说:“董涵受了伤,总归要医治的,我现在就通知警方,在各个医院排查。” 管一恒点了点头,心里却明白,失去一只眼睛不是什么致命伤,董涵未必会急着去瑞丽附近的医院医治。而中国如此之大,像北京上海这样的超级城市每天不知有多少人因为类似的伤去医院就诊,如果让警方一个个去排查,全国的警察都出动也不够。朱文这样做,不过是尽人事罢了。 管一鸣借着去捡宵练剑的功夫调整好了表情,转回来问:“董涵那只手是怎么回事?看着好像戴了什么东西,不是金刚符之类。”如果不是他的手突然连七星剑都能抓住,局面不会变化到这种地步。 叶关辰叹了口气:“我应该早点想到的。三足乌周身浴火,董涵居然能用手直接抓住鸟足,他这只手上必定有蹊跷。只是那时候疏忽了,如果早点提醒……”或许费准有所准备,就不会冲得离董涵那么近,以至于根本没有避开辟尘犀的空间。 “这与你无关,我们都没想到!”管一恒沉声打断叶关辰的自责,“不过那到底是什么?” “可能是员峤山冰蚕吐丝做的手套。” 冰蚕产自海外员峤山,据说长七寸,黑色,有角有鳞。用霜雪覆盖才会结茧,茧长一尺,有五彩颜色。缫出丝来织成锦,入水不濡,入火不烧。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