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是去齐齐哈尔旅游吗?”女孩子好像已经忘记了曾经被管一恒冷脸以对,笑盈盈地打招呼。她的座位就在管一恒和叶关辰前面,想装听不见都不行。 “是。”叶关辰倒是彬彬有礼,“两位也是去旅游?” “是啊。”女孩子虽然在跟叶关辰说话,目光却总是在管一恒身上扫来扫去,“我叫寺川绫,这是我哥哥寺川健。我们是去扎龙自然保护区看鸟的,听说现在正是观鸟的好时候。” 又是去扎龙的?而且还是日本人。说起来每年去扎龙的外国游客也不少,但这时候忽然冒出个日本人来,管一恒却油然生起一点警惕之心,仔细打量了一下寺川兄妹。 寺川健从头到尾都没说话,但也侧坐在座位上,摆出一副附和妹妹的姿态,但他神色懒懒的,显然并不打算参与到谈话中来。他皮肤苍白,五官倒生得很精致,再加上仔细修剪过的头发,也算得上是个美男子,就是一双眼睛黑沉沉的,总带着点说不出的阴郁,落在管一恒身上的时候像两根小针似的扎人。 不过寺川健并没有多看管一恒,他只掠了两眼,就把目光转到叶关辰脸上,仔细地打量起来,仿佛一分一寸都要看清楚。 叶关辰似乎没有察觉寺川健的打量,只是微笑着回答寺川绫的话:“确实,四五月间是扎龙观鸟最好的季节,天气也合适。现在已经是旅游季的尾巴了,如果再晚几天,可能就要等到秋天。” “是吗?”寺川绫嫣然一笑,又看了管一恒一眼,“你们是——兄弟吗?” “是朋友。” “是吗?朋友结伴来旅游也很有趣。”寺川绫清脆地笑了一声,“之前我看你们那么亲密,还以为是兄弟。两位贵姓?” 管一恒微微皱了皱眉,对叶关辰说:“要飞两个小时,你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哦哦——”寺川绫俏皮地对叶关辰吐了吐舌头,“我不打扰你休息了,不然这位帅哥又要瞪我啦。” 这话说得旁边座位上的几个中年人都笑了起来。寺川绫虽然是日本人,可汉语说得极其流利,没有半点口音,若是不提,还真看不出她的国籍。 中国人天生热情,看寺川绫年轻又俏皮的模样,一脸很怕得罪人的模样,就有人笑着打圆场:“这么漂亮的小姑娘,谁会瞪你。” 寺川绫一脸不好意思的模样,眼角余光却瞥向管一恒,仿佛抛了个媚眼似的。 管一恒厌烦地把头一侧,看向了飞机舷窗之外。寺川绫打扮得艳丽,根本不是什么天真少女的模样,她自己在两者间切换起来倒是全无障碍,管一恒却觉得她十分造作,一颦一笑都是装出来的,半点都不自然。 叶关辰把头靠在座椅靠背上,含笑看着他,用手遮住嘴小声问:“怎么了?”说着,两眼往寺川绫的方向一掠,眨了眨眼。 管一恒不由得笑了出来,心情瞬间好了,也往叶关辰的方向侧了侧头,用手遮住嘴:“她真讨厌。” 两人对视,又一齐偷偷瞄一眼寺川绫,彼此都不约而同地坏笑起来,很有种一起恶作剧的快感。 寺川绫一直悄悄观察着管一恒,看见这两人头对头靠着窃窃私语的模样,眼睛里又掠过一丝戾气,终于坐直身子不再跟管一恒搭话了。 飞机起飞进入平流层,机身平稳下来。乘务员送来了早餐,吃过之后,机舱里的乘客们也渐渐安静,有人开始打盹,或者戴上耳机听音乐去了。管一恒一夜没睡,这会也有点困意,闭上了眼睛。正在似睡非睡的时候,他忽然把眼睛睁开了一线。 机舱里很安静,只偶尔有人小声说话或咳嗽,但管一恒却有一种感觉——仿佛有什么在窥伺。 这是他天生的警觉,又在天师训练营里强化训练过,令他在即将入睡的时候又忽然醒了过来。不过这种感觉并不强烈,所以管一恒甚至没有动,只是把睫毛稍稍地抬起了一线,不动声色地观察。 落在他眼里的首先是叶关辰安详的睡脸,然后眼珠一动,他就看见了寺川健。 寺川健坐在紧靠走道的座位上,正偏着头,从椅背间的缝隙盯着叶关辰看。而管一恒坐在靠窗的位置,正好将他的目光全部收在眼底。 寺川健还是那么一副半眯着眼睛的德性,但管一恒能发现他的目光就落在叶关辰脸上,从他的眉毛、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