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毕竟都是些不太合常理的东西,传播出去恐怕会有人说是宣传封建迷信呢。” 叶关辰笑笑:“我知道了。那刚才说到鼎……” “叶先生请讲。”朱岩还吃着人家送的饭呢,所谓吃人嘴短,还能说什么呢? “我记得曾经有传说,禹在治水之后,收九州之金,铸了九个鼎——” “对!”管一恒眼睛一亮,“禹将治水之时所见过的妖鬼精怪全铸于鼎上,以便传于后世,让世人都认识此物,不致为其所害。”所以这九只鼎上,应该是全铸着妖兽的。 “所以腾蛇附身于其上?”朱岩也隐约记得确实有这种说法,但他当初读这些书就不大专心,现在实在记不清楚了。 “我想,可能当初的传说有误。”叶关辰打开另外几个保鲜盒,把熬好的山药莲子粥推到管一恒面前,才继续说,“禹铸九鼎,或许不仅仅是为了示警世人,而是将那些妖兽禁锢于鼎中,所以腾蛇原本就存身在那只鼎耳里,只是因为鼎耳脱离了鼎身,又被人带了出来,才使得腾蛇能够出现吧?” “有道理,有道理!”朱岩听得直点头,“但这鼎耳怎么会脱离鼎身呢?是鼎碎了吗?” 叶关辰在管一恒身边坐了下来,倚着墙壁想了想:“禹有九鼎,周亦有九鼎。秦昭王灭周,迁九鼎入秦,据说其中一鼎飞入泗水,求之不得。《史记》中载,秦始皇‘过彭城,斋戒祷祠,欲出周鼎泗水,使千人没水求之,弗得。’而《水经注》则说,当时鼎已捞出,‘系而行之,未出,龙啮断其系。’按《水经注》的意思,其实是说失道者寡助,秦始皇不得神灵保佑,于是泗水的神龙才出水咬断绳索,让他不能得到完整的九鼎。不过,这只是一家之言。” 朱岩还在眼巴巴地听着,管一恒已经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周之九鼎,就是禹之九鼎?飞入泗水的那只鼎,可能当时就已经残破了,咬断绳索的龙,可能不是龙,而是鼎中所禁锢的妖物?” “对啊……”朱岩喃喃地说,“这么一来就解释得通了。可是……这些从来没有书讲过……” 管一恒却又问了一个问题:“照这么说,禹并没有将治水时遇到的妖兽斩杀殆尽,而是将它们禁锢入了九鼎之中,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斩尽杀绝岂不是就没了后患,为什么还要留下它们来流毒后世呢?” 叶关辰悄悄地看了管一恒一眼,目光中带着几分赞赏,却没有说话。倒是朱岩被管一恒这么一问,顿时陷入了沉思:“对啊……为什么呢?” 他几十年来专注于画符,对这些东西没怎么深入了解,现在一思索就想得昏头昏脑,最后只能放弃道:“我是想不出来了……” 管一恒倒也没指望他。朱岩是天师协会里有名的专长型人才,叫他画符有求必应,别的就还是算了吧。他正自己思索,叶关辰已经轻轻敲了敲小桌:“先吃饭。吃饭的时候要专心。这件事只是我的猜测,与其现在就想个没完,不如先搜索一下还有没有别的铜鼎碎片,如果能把碎片收集完整,说不定答案就出来了。” 这个问题确实不是一时半时能找到答案的。管一恒吃完了饭,本来还打算继续思索的,结果不知是不是火车轻轻的晃动有催眠效果,眼皮就沉甸甸地往下直坠,没等琢磨出点什么,就睡着了。 这一觉醒来天色已经全黑,朱岩在上铺也打着小呼噜,叶关辰倚坐在对面的下铺,正拿着手机不知在看什么。车厢里灯光很暗,叶关辰的手机屏幕发出淡淡的光,照着他的脸,勾勒出一个不太清晰的侧面,看上去犹如玉雕。 叶关辰看了一会儿,把手机关了,轻轻吁了口气。这口气吁得略有些长,好像一声淡淡的叹息。车厢里十分安静,静到能听见火车前进的声音,所以这声叹息也就听得特别清楚,犹如一根细线,细细地在空气中盘旋。 管一恒躺着没动,只是静静地看着叶关辰,在心里猜测他为什么叹气,是跟他的阿云闹别扭了? 叶关辰没发现他醒了,起身打开装药的保温桶,给自己倒了一点喝了下去,随即皱皱眉,拿了一颗桂花梅含了。 这就奇怪了。管一恒看了一眼保温桶,那里头装的就是给他喝的药,现在叶关辰也喝,难道他也受伤了?但为什么只喝那么一口呢?如果这个药像叶关辰说的是促进骨头愈合的,叶关辰也看不出有骨折或者骨裂的样子啊?总不能这药包治百病,谁都能喝吧? 叶关辰喝完药,把纸杯扔进垃圾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