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近两年的事,可能是还没被声张开吧。”连镜摊手道。 织萝抿嘴一笑,“好的,我们知道了,多谢连镜公子了。元阙,时间也不早了,造门赶紧出门吧。” 元阙露出一脸不可置信,“姑娘,都说了那是个不祥之地了……您这是要把我往火坑里推啊!” “读书而已,还是我掏银子,难道还要请个先生回来测测风水再请你大少爷动身前去么?”织萝凉凉地扫了他一眼,“你自己就是个道士,怕什么古怪啊!” “……”怎么这种时候就想起我是个道士了?道士可以不去书院吗! 元阙也只敢在心里无声地咆哮一阵,脚下还是乖乖地迈步跟着织萝走了。 *?*?*?*?* 桐山书院在皇都城郊的一座小山上,距皇城也并非太远,但这书院名气实在不大,织萝与元阙在城郊问了许久才问到该如何上去。 上山一看,织萝才知道了这书院为何没什么名气——因为地势实在不算得好。 这小山孤零零地杵在一片低洼地中央,三面都被一片湖泊围绕,而那湖泊也不曾连接任何一条活水,至今还能有这么一大片也实属不易。 按照织萝的经验来看,这一座小山连带周围的地势,皆是因为天上掉落一块陨石而成。巨石从天而降,滚出很远才停了下来,将四周都压得低洼;石头停下后便成了山,而山周因冲击与重压,便凹陷得更深,破了地脉,涌出地水,这才成了如今的模样。 神界原本是建在几块漂浮在空中的巨石上的,而经历千万年,有的石块松动,掉下界来也是常有的。不过既然一块松动了,想必周围的石块也不再那么结实,极容易随之便再落下去一块,而人类害怕哪日再天外落石砸到自己,是极不喜欢在曾经就落下陨石的地方建址生根的,所以也怪不得桐山书院一带人迹稀少了。 “从风水上看,这处虽不是什么宝地,但也算不得大凶大险,你也不亏的。”织萝在当地观察一番后,如是安慰元阙。 都走到书院门口了,元阙也知是“在劫难逃”,索性也不再说什么企图劝解织萝的话,只是闷闷地跟着走了进去。 这日进学的书生还不少,看起来都是岁数不大的,活生生在岁数上又鄙视了元阙一把。旦织萝也不知哪来的信心,硬要觉得元阙一定能中,对此丝毫不在意,只是领着元阙去完成一系列手续后,便兴致勃勃地在这小书院闲逛起来。 只是想不到这书院不大,也不是什么财大气粗的地方,但这里头的路径却修得十分复杂,尤其是那后山,几乎就与山下的湖相连,湖边还有水上栈道,曲折蜿蜒,走着走着就把两人绕晕了。 不在千结坊里,织萝又是以元阙表哥的身份来送他入学,元阙对她也没那么客气,忍不住就数落道:“我说先去放了东西再出来走动吧,你偏不听,现在好了,迷路了吧?还得背着这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找路!” 织萝脑中飞快地闪过一句“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正要说什么,身后却是一阵窸窸窣窣草动,然后有人温声问道:“不知这位兄台的住处在哪里?小生或许还能指上一指。” 两人连忙转身去看,却见身后占着个穿青衣的年轻人,面相十分和善,手里拿着一本《中庸》,一见就不是什么歹人。 于是元阙飞快地问道:“敢问兄台知道义园二舍怎么走么?”桐山书院的学子住处分孝悌礼义廉五处园子,每园分别有五舍,元阙就在义园二舍。 那学子愣了愣,笑道:“在下就在义园二舍住,不如就与二位同行吧。” “如此甚好,多谢兄台。”织萝抢着道,“这是在下的表弟元阙,今日是头一次入学,还十分不熟悉,既然这位兄台与他同住一舍,也算是一场缘分,不如交个朋友?” “在下苏文修。”书生向二人拱了拱手。 元阙还礼,“原来是苏兄。对了苏兄,此处十分偏僻,苏兄却选择在此读书……莫不是书院没有可以用来温书的屋子了么?”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