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 到葳蕤馆附近,前头一片竹林,二三月里,凤尾森森,龙吟细细,挺拔俊秀。 瞧了会子,便饶过去,往不远的苓花阁而去。 因着婚期将近,虞蓉便要换个地方去了,以往不觉什么。 现下瞧着丫鬟们收拾园子,打点要带的物什,倒无端生出一二分的惆怅来。 因想着出了门子,便不如闺阁里自在,姊妹们或见或见不得,皆没个定数。 是以,那些个与姊妹们争锋的心倒淡了,兼之一直不喜的虞宸不在,更觉舒坦。 连瞧着虞萱也顺眼了好些,这会儿瞧见虞宓来了,跟她最是亲近的。 虞蓉倒是真个高兴,忙拉了人往屋里去,喊丫鬟上了茶。 姐儿两个到雕镂新鲜花样槅窗下去坐,虞蓉自个绣嫁衣,一针一针的下。 眉目间透着认真,香腮带赤,干净俏丽,虞宓双手撑脸,瞧着她。 虞蓉咬下线头,重新穿了一根线,抬头看她一眼,笑道:“你瞧着我做什么?莫不是也想穿嫁衣了?” 虞宓瞪她一眼,嘀咕一句,还早着呢。 又瞧她手里大红的衣裳,彩凤牡丹,栩栩如生。 摸了摸,笑道:“都赶在跟前了,你这还没绣好不成,不是这时候犯了懒?” 虞蓉噘嘴,“谁懒了,不过有些地方针锁的不好,填些针角罢了。” 说完,又瞧她一眼,微微笑道:“你只当你还早,我一走,那一个又是定了的,不定那日便接过去,老八不理论。可是就到你了,该早些打算起来才是。前儿我还听二婶跟老太太说呢,好些人家有意来打听,就没个如意的?” 徒然提起这事儿,虞宓尚有些愣,回过身来,把玩着茶杯道:“哪那么容易,这事儿还不得慢慢来,五姐早年便定的不说,就你,三婶可是瞧了两年呢。” 虽说是去年才相中的王家,且也是经过层层选拔,思量了又思量,查访了又查访。 从家世门第到这个人的人品模样、性情,家里兄弟姊妹多少,亲戚如何,皆要查访。 是以说一门好亲事儿,样样如意,从来不容易,于是世上便时有怨偶。 虞蓉呲笑一声,“你这么个人,我只当你是个明白的,不想也有悟不到的时候。你只道不容易,却也有缘分一说呢,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用了这么些年,总有它好处的。况我瞧你,竟也不用别处去寻,倒是费了功夫,眼前不就有一个现成的。” 说着,顿了一顿,瞧着虞宓道:“知根知底的,平日里又处的好,那家里也是没话说。” 虞宓心里漏了一拍,喉咙微干,隐约察觉虞蓉说的是谁,只是不想承认。 只道:“有这么个人,我竟不知。” 虞蓉乜斜笑瞧她,“你别装糊涂,我说的就是姜元让,你该知道,机会不等人,错过这村没这店。” 虞宓端起杯子,喝一口水,耳尖有些发烫,“姐姐说让让做什么?我俩可是表亲,且他还小我的呢。” 虞蓉笑道:“这有什么?表亲正好亲上加亲,小你的,就更不成事儿。我瞧着,他虽小你的,倒是他时时将你照顾的妥帖呢。他的人品、才貌、家世那样配不得你?还是,你嫌弃他身子不好。” 虞宓心里一堵,忙道:“才没有,我如何会嫌弃他身子不好?” 便是所有人皆对他的病不抱希望,她也会一直劝他求医的。 她心疼他,小小年纪长年药罐子不离身,怎会嫌弃。 虞蓉轻笑,“我也不多说,这得你自个儿悟出来,若是哪日二婶挑中了哪个,你只拿那人跟姜元让比,便知你的让让可贵在何处。” 虞宓叫虞蓉说的郁闷,待了会子,便回房去了。 也不跟丫头们闲话,一个人早早睡了,却是辗转难眠。 虞蓉说的话不断在耳边回荡,直扰的她三更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