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她还硬朗, 该紧着婚事呢。 兄弟几个不知如何,一听这话, 忙都走了人,气的姜太太后头直骂不孝。 转过石桥,一排垂柳绿丝绦绦,底下好似站了个人, 垂柳荡漾, 看不清楚。 虞宓细细瞧了一眼,翻身问云桑,云桑笑道:“可不是呢, 倒像是二爷呢。” 虞宓点一点头儿,示意身后的丫头莫跟着,一个人悄悄过去,“大热天的,表哥不在屋里歇着,大太阳底下做什么呢?” 姜绍谦转过身来,眉目清俊,眉锋微挑,嘴角弯了弯,“表妹何时来的?大热的天,还往外头来,只有你了。” 虞宓小心下去河岸边,脚下青草绵软,踩上去便没踏实感,笑道:“正是天热,该多走动才是,成日家闷在屋里,人都是软的。” 姜绍谦嗯了一声,目光仍瞧着波光粼粼的水面,一片树叶晃悠悠落下去,往四周荡出一层层波纹。 虞宓偏头递过去目光,明眸善睐,巧笑倩兮,微微笑道:“表哥秋闱下场,妹妹也帮不上什么忙,先贺祝表哥旗开得胜,榜上有名罢了。” 姜绍谦甩甩长袖,别过手去背着,“倒借表妹吉言,若有幸中举,表妹可得备好贺礼才是。” 虞宓笑道:“表哥只管说来便是,不为难的,也不能吝啬。” 姜绍谦侧过头来,瞧她一眼,淡淡一笑,“我瞧着你给四弟做的抹额衣裳皆合我心意,什么时候我也得了表妹亲手做的,便也得偿所愿了。” 虞宓笑道:“这有何难?便不当贺礼,表哥既要了,我也给的。” 姜绍谦忍不住笑,打趣她道:“罢了,还是别劳烦你了,老四年纪不大,派头倒不小,知我劳累你,少不得要埋怨我呢。” 虞宓瘪瘪嘴,不在意道:“多大的事儿,也值当?不知便罢了,表哥既开了口,便是看得起我手艺,改明儿我得闲了,便给表哥做一二件便是了。” 既是这般,姜绍谦便不再推脱,等老四知了,也便木已成舟,倒看他能如何。 陪着说了会子话,虞宓便想着走了,姜绍谦却道:“表妹慢些,我还有事儿请教你。” 虞宓转头瞧他,等着他说。 姜绍谦默了片刻,方道:“表妹觉着郡主如何?” 虞宓愣了愣,想到常来姜府的郡主应是大表嫂表妹――宋湘雅。 反应过来,不明姜绍谦意思,斟酌道:“公侯府里出来的,自是只有好的,且我瞧着郡主斯文有礼,待人和善,是个极好的人呢。” 姜绍谦听了之后,沉默了一会儿,喃喃道:“这样吗?” 虞宓没听清,以询问的眼神瞧他,姜绍谦微微一笑,“没事了,过去罢,我也回去了。” 说了个没头没尾的话,虞宓一头雾水,且又想起往日一次瞧着他跟宋湘雅两个说话,又不好多说,也便丢开手不提。 便带了丫头过去余晖院,进了院子里来,四下一片里没个人影儿。 虞宓吩咐丫头们自去玩儿,屋里出来人,巧是云艺,说了几句话。 笑道:“四爷正屋里呢,姑娘进去坐罢,云桑姐姐且跟我来,咱们姐儿两个一处去说话吃茶。上回你说的那个锁边针法,正巧再教教我才是。” 云桑的娘乃是虞府里管针线的,手上的活儿自不必说,虞宓好些做衣裳的手艺便是跟她那学的。 便笑道:“你去便是,我不要你伺候。” 姑娘既发话,云桑便跟云艺出去,虞宓自个进去寻姜元让。 但见书桌后的人,形容孱弱,气度却不俗,端正直坐,眉宇间皆是刚硬。 察觉屋里多了人,目光遥遥望过来,瞧见是她,便是百炼钢化为绕指柔。 眼波微动,一双焌黑的眸子轻闪,招手儿唤她过去坐。 虞宓择了梨花木如意圆凳坐下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