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打雁,这回叫雁啄了眼。 又说虞宸如何如何厉害,不费多大功夫弄回了嫁妆,还让三太太吃了亏。 到底得了个不大好听的名声,各府里下人间也是有些来往,是以好些太太奶奶们皆知了虞宸手段,心下便对这么个人物有些犯怵。 却说姜元让在虞府住了些时日,姜府抽空儿谴了人来接回去 因着姜府两个女眷皆不宜操劳,是以虞宓随姜元让去了姜府,帮着料理料理。 虞宓向来园子里听管事回事儿时候,姜元让皆陪在左右,虞宓笑着赶人:“你美人灯似儿的,如何经得住午后的风,早儿回去歇着罢。妈妈们皆再和气不过,还能把我怎么着?” 姜太太身边的周妈妈也笑道:“姑娘说的极是,虽外头人好景儿好,到底日头毒辣,四少如何经的住,莫叫太太姑娘忧心了。” 姜元让虚虚半握拳头,轻嗽几声,“只我身子破烂,到底一时死不了,容我多坐坐罢了,很不必理会我,阿久忙活自个儿的便是。” 虞宓轻叹一声,微微一笑,“如何这般倔呢,我还能害你不成,既如此看顾一二便是。” 便命姜元让身边大丫鬟云艺回房拿衣裳,领命而去一时回来,果取了深紫猩猩髦来。 虞宓接过去,亲自为姜元让穿戴好,这才瞧对牌算账。 姜元让翻来一册书,苍白的手背上青管明目,不时瞧虞宓一眼,神思恍惚。 若是能与阿久长久这般,无事对弈读书逛园子。 她理家事他便在一旁瞧她,天光同起,日落同息,似神仙眷侣一般。 这般便是想想也是多余,阿久的夫君必会相貌堂堂、疼宠呵护与她,能与她白头偕老,或会走在她后头,不见她经受生死离别之苦,似他这么个破败身子,如何能肖想与阿久有什么,没得耽误她,倒是他的罪过。 姜元让微垂头,面容淡雅,一双剑眉似蹙非蹙,隐有一分愁苦。 虞宓无意瞧见,轻刮他俊挺秀气鼻梁,笑道:“敢问四少何事如此烦闷,可是还在恼我昨儿不给你放纸鸢。虽听人说能放去病根,到底你吹不得冷风,得空儿陪你放便是,何苦闷成这么个样儿。” 这么多人瞧着,姜元让偏头躲过,到底半道停下动作,任虞宓刮个正着。 因说道:“谁跟你似的,为个干果子能跟我闹上半日,再没你这般要零嘴儿不要命的。” 原是两人小的时候,虞宓最是个好小零食的,时常舍不得自己的,便抢姜元让的。 常把姜元让欺负的泪汪汪的,到底不敢跟姑姑告状,虞宓又是个常年不变性子的。 长到这般大了,仍时常好小食,是以姜元让常拿这事儿揶揄她。 虞宓翻看账本,若无其事笑道:“你是我表弟,小零嘴儿该让给我才是,还劳我自个儿动手去抢,是你的不是。” 姜元让摇头,笑她,“真个歪理越发多了,现在我还让你,往后…”他去了,她嫁了别人,该如何? 到底未说出来,半道儿停了话头。 虞宓偏头笑道:“将来如何?你自是要一直让我的。” 姜元让听了一笑,未回。 却说刘御史府邸原在姜府几里外处,刘嫚久不见虞宓,想的紧,兼之刘夫人管教甚是严苛。 早想出府透气,听闻虞宓到姜府久居,忙带丫头寻了过来。 刘夫人原与姜夫人交好,刘嫚过来算不得打扰,仍交代道:“莫要胡闹,只你一个便叫人头疼,七姑娘那般乖巧叫你带累坏,我怎个跟你月姨交代?” 刘嫚跺脚不满道:“我就带坏人了,娘太小瞧了人,阿久闹时比之我更甚,我可带累不了她。” 刘夫人仔细交代,笑道:“不过跟你一说,七姑娘好性儿,你多瞧瞧便是,以后有你的好处。” 听的一道嘱咐,好容易出府,到了姜府,刘嫚拉了虞宓好生一通抱怨,“我娘就是啰嗦了,你这般好,不若咱两个换换,我给月姨当女儿罢了。” 虞宓忙好笑道:“别别别,我娘可管不了你,你莫去祸害她了,还是娟姨降得住你。便似那齐天大圣,怕只如来佛治的住他了。” 刘嫚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