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食,虞宸忙承诺回去再说,姑娘们只得撇开这茬儿,翻身回寺。 天王殿前有一个水池,清澈见底,水中有一丈高的莲花台,金漆涂身。 清水自莲子口喷涌而出,漫天水花,周围一圈人,指点议论。 虞蓉率先过去,回身招姊妹们,“快来看这有个稀罕物件儿,自己喷水呢?” 虞宸瞧了两眼,对大梁的技术发展高看一眼,想通了其中原理,不感兴趣,无聊闲转。 走到虞宓身边,见她兴趣浓厚,笑道:“可见过这个?这池子下面定有一个水泵装置,给流过的地下水造成水压,往上喷出,就是个花洒了。” 言罢,喃喃道:“这若是在自个儿家里,倒能用淋浴了……” 虞宓瞧她一眼,心中诧异,五姐好了一回,竟是事事通晓了,莫不是老天垂爱,弥补往事? 法会开三场,老太太与其他几位老封君遇着了,打算再听一场,当晚便没下山。 因着厢房有限,姑娘公子们一概回庄子安憩。 来往劳累了一天,众人皆精力不足,用过晚饭,各自回了房。 虞宓打了个秀气的哈欠,坐在一边,等丫头们收拾床铺。 云桑点了驱蚊香,翻出小钳子剪了烛花,屋子里亮堂了,转身喊小丫头端水进来,对虞宓道:“为着简便,咱们带得物件儿皆是能省则省,前儿日子屋里事多,往常的被褥忘了晒了,床上这还是捡好的拿了,还望姑娘委屈委屈,好在就住这一晚。” 虞宓抹去眼角困顿的泪花,笑道:“不碍事儿,屋里大小的事儿不少,难免不周到有疏忽,不是什么大事儿。” 云桑伺候虞宓卸了钗环,洗了素帕递过去,阿蘩从里间捧出一个海棠花式雕漆黑匣,笑道:“姑娘今儿前脚上山,后脚表少爷就差人送了东西来。本想着姑娘累了,明儿再看也是一样,只那小厮火急火燎的,也不知表少爷何事儿,我不敢怠慢,姑娘好歹瞧一眼。” 云桑放下实木香梳,口气微厉,“成日家怎么说得,姑娘今儿累了一天,回来不见你们半个人影。好些时候不说,眼见要歇了,才来禀告,眼力见就这样,太太跟前你也如此行事?” 云桑虽是个温柔性儿,严厉起来,到比泼辣的云柳更能唬人。 阿繁不过十二三岁,今儿乍然跟这么多人出门,高兴过了头,差事就落了第。 这会儿反应过来自己轻狂了,又被这一喝,当即红了眼眶,不知如何是好。 虞宓挥挥手,笑道:“罢了,拿过来我瞧瞧。你云桑姐姐说你,是教你呢,园子里人多口杂,没得落人嘴,拿你献媚玩笑。虽不是大事儿,自己也没趣儿,你年纪小,凡事跟姐姐们学着点,将来有你的好处。” 听了这话,想起自己行事不妥之处,阿蘩眼眶更红了,虞宓多说了几句,方让她下去。 打开匣子,全是些小玩意儿,草编得促织、蝴蝶、知了,还有木头刻的小挂坠,把玩之物,个个精巧好看。 姜元让身子骨不好,却是应了那句慧极必伤的话,脑袋瓜儿好使,手也灵巧。 凡经他手的物什,倒比花钱买来的还要好。 虞宓幼时极欢喜同他一处,时常从他哪儿淘些小玩意儿。 后年纪长了,因他身子骨不好,避免他劳神劳力,她再不肯从他手里拿东西。 他却乐此不疲,每每新钻研出什么,总是她先得。 她若不要,他便赌气扔掉,气急攻心,身子越发不好了。 如此一来,虞宓只得哄着他,将他送的东西全盘皆收。 还得好好放着,哪一日他想起来一问,若把他给的弄没了,便要大发脾性。 方得虞宓慢慢哄,才能回转,想起往事,不由莞尔。 云桑抖开被子,朝里面放了个镂空兽纹小暖炉,一面动作一面道:“姑娘忒好性儿,丫头们不教不知道,每每都护着,如何知事儿呢?” 虞宓起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