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头给意见的人,其他人也就都跟着从了这意见。 于是物业张经理带着大家转移了阵地,两个宿舍的人包括这些邻居大爷大妈,大家一起转移到了物业的接待室。 姚佳宿舍所在的楼把着小区的门口,物业接待室就在这栋楼的一楼。 所有人都找椅子坐下后,楼上蹭网养蚂蚁的大姨妖妖道道地开了口:“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别说我们不民主不善良不肯听你们讲话!” 路芳菲拍拍妹妹的手,安慰她沉住气,然后自己惨白着脸开了口。 她讲着讲着声音就哽咽了。 她把一直视为羞耻、已经在心灵上形成伤疤的家庭境况,血淋淋的剥开讲给大家听。 她告诉大爷大妈们,她生在一个多么重男轻女的家庭里,整个大学都是靠自己打工熬过来的。 她说,是,她毕业后进了大企业,做到了人力专员的位置,工资被好些同龄人羡慕。但她再努力赚钱、再拼命节俭,也架不住一家子人在背后吸血。 她哽咽地说,自从她工作了,她母亲就像找到了倚仗似的,从此不打工了也不干活,就靠吸她的血活着。家里父亲倒是挣钱,但一分钱都不给她们姐妹花,明明白白地说钱都要给儿子留着。 她说妹妹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大学,但家里不让读,说让妹妹芳芳出去打工赚钱,让她们两姐妹一起攒钱供家里的独苗弟弟上学,将来给他买房子结婚娶媳妇甚至帮他养孩子。 说到伤心处,路芳菲声泪俱下:“我不想让我妹妹毁了前途,我咬着牙决定我来供她。后来我妹妹自己也打工,但是现在读大学和我读大学的时候不一样,她学费贵生活成本也高,光靠打工根本不够用,我就还得拿出一部分钱供她。我每个月又要被家里要钱,又要供妹妹,又要养自己,真的很难,我两年了都不敢买一件超过二百块的衣服。” 路芳菲擦了把眼泪,缓了下,才继续说下去:“本来我妹妹想过申请贫困生助学贷款的,但我父亲有收入,所以我们家的条件并不符合申请标准。最近一年我被家里要钱要得特别凶,我妈说要让我弟弟去参加海选,要我打点,狮子大开口一要就是三十万。我拿不出来,她就一直问我要、逼我去借。也是这时候,我妹妹学费涨了,她看我被家里逼得太难,心疼我没有告诉我,想自己想办法。可她能有什么办法呢?还不是也得到处借。后来她同学知道她着急用钱,就给她介绍着让她去借了校园贷!” 蹭网养蚂蚁的楼上大姨,一开始还是气咻咻的样子。可听了一会儿她听得共情起来,眼圈都红了。 听到路芳菲说路芳芳去借校园贷的时候,她“啊呀”了一声。 “这个可不能碰啊!我听我家宝贝说过,他们同学凡是借了这个的,没有一个能还上的!” 路芳芳重重点头,接着往下说:“我同学知道我一直缺钱,介绍我去借了校园贷。一开始我只借了七千块,但其实到手只有四千,那些差额放贷公司说,是他们的手续费和中介费。但他们让我按照七千本金还,分十二期,每期一千五。我中间有两个月忙着期中和期末考试,没有打工赚钱,就断了还钱,结果就利滚利,到了这个月他们硬要说我欠了十几万块,逼着我还!” 邻居们听得都倒吸凉气。 “我还不上钱,他们就找我姐,我对不起我姐,我本来想帮她减轻压力,没想到反而给她添了这么大的麻烦!”路芳芳对着路芳菲哭着说对不起。 她懂事却不被生活怜惜。邻居们不知不觉被她哭红了眼眶。 “他们不停给我姐和我打电话,不停打,拉黑号码也没用,拉黑一个就换一个打。他们在小区门口堵我和我姐,把我们拉到一个小黑屋关了两个小时,还打我和我姐耳光,他们催我们还钱,说如果不还就往我姐公司和我学校发我们的裸照,还说大家才不会管是不是合成的,反正到时候人们看了就会认为那就是我们!他们还说如果再还不上就真的拉我和我姐去拍裸照,或者用其他办法让我们还钱!他还威胁我们报警也没用,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还说敢乱报警就废掉我们!” 姚佳觉得不寒而栗,她想女孩子在这个社会上,为什么总是这么弱势。 楼上的蹭网大姨激动地怒骂一声:“真是人渣,臭流氓!” 养比熊的大爷大妈也跟着恨得不行:“这样的人就该抓进监狱!” “你们家再怎么重男轻女,这时候也得伸手帮你们还还钱吧?这都什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