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要同胞新生儿的脐带血才能有几率救过来的病。” 姚佳笑着说:“所以,这个世界上就多了一个叫姚佳的人了。” 孟星哲有一点淡淡的惊,但更多是一种难言的同情。他从她的笑声里,几乎听到了落寞。 窗外的雨声把房间里的黑暗衬托得更加安静,也把飘散其中的各种情绪渲染得更加细腻分明。 孟星哲被姚佳的话吸引了注意力,连对无光的恐惧都暂时淡了。 雨似乎比白天时小了一些,天上的密布浓云终于被撕开了一个小口子,让月亮可怜巴巴地露出了一点儿弯尖。 那点弯尖让房间里些微有了点亮光,不再伸手不见五指一般。 孟星哲翻个身侧在睡袋里。 他看着床上,姚佳仰躺着,张着眼向上看着黑暗中并不一定能看清的顶墙。 她睫毛的轮廓嵌在夜色里,微弱的月光在她脸上投下一层柔婉静谧的光影,她像躺在一片梦里一样。 她轻轻叹息一声。 整个房间里的空气都好像在跟着她一起叹。 “我姐姐那么优秀,可惜天妒英才、天不遂人愿,她就那么病了,只能靠同胞脐带血才能治。我妈当时已经是高龄,为了救我姐姐,费了很大劲遭了很多罪才怀上了我。” 姚佳又笑了。 “我降生得多不容易多珍贵啊。可惜我的珍贵不是因为我本身,而是因为我能救另一条生命。” 她的轻笑声融进空气里,像有了千钧的重量,压迫得孟星哲心脏一紧。 她笑得像明明不甘心,却又不得不认命。她承受着超出她年纪的人生重量。 “你姐姐治好了?”他问了声。 “嗯。算是治好了吧。命保住了,但是不能劳累,后半生主要靠静养。”所以她待在国外,一个空气质量和气候都很适合静养的地方。 “你知道吗,我姐姐,真的非常非常优秀!我们家有个房间专门放她从小到大得的各种奖状、奖杯、锦旗之类的东西,那些东西堆得太满,现在我都不敢去开那个房间的门,一开它们就要漾出来了。”姚佳故意用很轻松的、甚至是玩笑的语气说着。 “我姐姐在所有的考试中,从来只考第一名,第一名以外是什么感觉,她真的永远都不会知道。” 她措着词,在倾诉家里亲子关系时谨慎地给自己的家世打掩护。 “我爸爸呢,他是……是个小生意人,本来是把我姐姐作为接班人培养的,希望他的事业……他的小买卖交到我姐姐手里以后,能够做得更大更强。连我姐姐后来生病,我爸也没有放弃这个想法。他憧憬着等我姐姐的病治好以后,手里的事业还是能交给她承接。直到后来连医生都说,我姐姐的身体素质是无法再继续工作的,我爸万分悲痛之下,才不得不退而求其次,想要培养我。我不稀罕他的小买卖,为了逃掉他的退而求其次,我就自己出来找工作了。” 姚佳又笑起来,笑得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嘴角弯起来了,却不是真的喜悦的弧度。 “可惜我是个蠢材,我们家所有的智慧出众卓越都长到我姐姐身上去了,只有健康长在我身上。我姐姐的优秀,显得我太平庸了,所以我父母总是对我 很失望。尤其我爸爸,从小到大我听他说过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就不能向你姐学学?你什么时候能懂点事?你就不能像你姐姐一样,自己知道上进,让我和你妈少操点心吗?” 姚佳想到了父亲每次这样对她说话时的语气,她的心一缩一缩的发出隐痛。 孟星哲感受到她的呼吸频率变得稍微急促。 窗外的p雨淅沥淅沥地敲在窗子上,像在诉说着老天爷用一团团乌云加给它的委屈。微弱月光下,他看到她睫毛在轻轻地颤。那两扇睫毛在他身体里颤出了蝴蝶效应,他胸口间像刮起一阵叫做怜惜的龙卷风。 他从来也没有过这样的感受。觉得心疼,想要怜惜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