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出口,便被谢锦随打断了,“你母亲说了,这帕子只你自己绣,旁人都不能帮忙。” “可是你帮忙绣一下,她也不会说什么的。”孟长宁哀求道,“你就忍心我顶着那蠢猪一样的图案上花轿给你丢人吗?” 谢锦随想起她从前的喜帕,唇角不由得弯了一下,“我不介意。” “我介意!”孟长宁又想起一事,“谢锦随要不你去瞧瞧母亲带来的东西里有没有咱们从前的喜服吧?咱们找到从前的喜帕充数如何?” “那喜帕不是被你自己压箱底了吗?母亲怎么可能找到带来。” 谢锦随此言一出,完全是打破了孟长宁的幻想,是哦,当时她嫌弃喜帕太难看,就把东西随手给塞在哪个角落里去了。她自己都找不到,别人怎么可能找到。 孟长宁瞬间就泄气了。 “要不,这亲就……” “不行!”谢锦随拦住她,不让她再胡说,“当初和离书是你先写的,如今你要是不补偿我一场婚礼,我是不会罢休的。” 谢锦随虎着脸,坚决不能同意孟长宁的糖衣炮弹。 “我那不也是……形势所迫嘛……”孟长宁有些心虚,“那你不也签字了嘛……” 见谢锦随盯着她,孟长宁的声音是越来越小,然后乖乖拿起了喜帕,开始了东一针西一针的磨洋工之路。 好说歹说这把孟长宁哄着,半个月后,这喜帕算是竣工了。谢锦随心中真是有一种长年打仗一朝得胜的喜悦之情。 最难的一样东西准备好了,谢锦随等不及那么多,摧着母亲和孟老夫人选了最近的吉日就成亲。 三月二十八,春风和煦,万物复苏,气候转暖,最重要的是宜嫁娶。 婚曲声,鞭炮声,欢呼声,祝贺声,声声入耳,满是喜悦。 孟长宁从守备营的主账中出嫁,跟随着谢锦随的迎亲队伍加入了明月酒馆旁的小屋。 敲锣打鼓一天下来,终于是将所有的流程都走完了,孟长宁坐在房中,望着自己的喜鞋,有些害羞。 她与谢锦随走了这么久,终于是走到这一天了。 姬北城已死,战事已平,日后连宋会是一片安宁。谢锦随在晋州的事情,她也多少是知道的,明德帝薨,再也不会有人威胁谢锦随了。 走至今日,孟长宁终于相信,他们改变了自己的命运,再不必担忧上辈子的悲惨结局。 房间不大,却是一室温馨,里面喜字红艳,到处都洋溢着喜气。 谢锦随让宋黎等人帮他顶着外边的客人,尤其是沈万安这个倚老卖老,要捣蛋的老头儿,自己偷偷溜回了房间。 再看见这一室红,以及坐在喜床上顶着这喜庆无比的盖头的姑娘,谢锦随有一种恍如隔世之感。 撩开帕子,姑娘一如当初一般明艳动人。 谢锦随忍不住笑了一声,道:“这帕子比前一次有进步多了。” 孟长宁抬眼睨了他一眼,眼底却是含笑。 谢锦随端来交杯酒,孟长宁接过,正要与他一同喝下,却被谢锦随按住了手。 谢锦随望着她的眼里饱含深情,温柔道:“从前总是想不通你为什么要嫁给我,也不觉得你有多喜欢我,只是你虽然凶可对我好却是真的,我总是会害怕你会弃我而去,后来却发现你这人真是认死理。” 大抵一身侠骨义气便是这般模样。 他一个人孤独了很久,有那么一个在身边,哪怕是凶一些,却可以让他毫无防备地做自己,这是多么的难能可贵。 “你从来不会弃我而去,也不会拿这些乱七八糟的话来威胁我,你总是一个人护在我身前,不管我做什么你都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