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 虽说如今左路也是将军,可是大家还是习惯叫他从前的称号“左爷”。她回过身,见一个半大的小子一个人站在训练场中间,一般老兵才爱叫她将军,她迟疑了一瞬,指指自己,“你是在叫我吗?” 那小子盛气凌人道:“就是你!方才就是你说我‘聪明有余可基础不牢,下盘功夫不稳,还须加强’的吧!” 孟长宁瞧着他,想起来了,“哦,你是前几场那个打赢了老李的那个?” 霎时想起一阵哄笑声,旁边被点到名的李大哥不由得老脸一臊,埋下头来。 “是我!”那少年约莫才十五六的模样,个子不算太高,至少在这军营里不算太突出,一身军装脏兮兮的,偏脸上挂着桀骜的表情,“你说我不行,那你呢?有种躲在下面说别人,不如你上来和我比一比!” 孟长宁瞧着他,口干舌燥的,方才花生吃太多了,不由得舔舔唇,“我今日换过衣裳才来的,不想洗了,下回吧。” “你是不想洗衣服还是觉得打不赢我?怕输给我?我看啊,你是只会纸上谈兵的假把式吧?” 孟长宁被他说笑了,如此狂妄不羁可不就是少年气。这般桀骜不驯的样子还有点儿谢锦随耍横时的感觉,不过谢锦随可是个惯会扮猪吃老虎的主儿,她不由得眉眼带笑,“你说是就是吧。”转身就要离开。 “你站住!”少年竟是一个箭步冲上来就来抓她的肩膀,孟长宁曲身一躲,钳制是躲开了,可衣裳却弄脏了,她抿了一下唇,有些不开心。 少年年轻气盛地看着她,对她的躲避还颇为不满,“听闻你不过是一个罪犯,凭什么享有单独的帐篷,还能参与战事讨论!” 这少年名叫宋黎,几个月前才入的伍,凭借着一身好本事在自己队伍里打出了名声,新兵基本上都服气他,几乎都以他为头子了。 他这么一说,周围的应和声大起,“就是就是!这可不就是明目张胆的偏私吗?” “胡说什么呢!你们知不知道将军为连宋做过什么!”有老兵开始护短。 一时间场内嘈杂不堪,新兵与老兵分化出两个阵营,相互对立。 孟长宁眼神阴沉了一瞬,小小年纪,本事不大心思倒是挺多,看来是打听了她不少啊。 左路听见这此起彼伏的拱祸声,也面色难看了起来,正想开口训斥的时候,却被孟长宁拉住了袖子。 老兵越来越少,新鲜血液逐渐入驻,她如今享受的这一切注定遭人非议。靠着左路的庇护这非议之声只会越压反弹得越厉害。 要么她过和普通士兵一样的生活,承受着自己是罪犯的非议,要么她今天就把眼前的人打趴下,在这军营之中实力为王,打不赢就闭嘴。 孟长宁用舌头顶了顶牙齿,她洗完澡之后真的很不喜欢动手再出一身臭汗的感觉。若是平常,这特殊待遇不要也就不要了,可是今天她看着眼前的小孩怎么看怎么不开心。 “你很不满?想打架是吧?” 宋黎面上傲气得很坦荡,看着这比自己还矮半个头的小个子,扬头应道:“没错!” 孟长宁看了眼自己肩上的黑爪印,“输了不要哭鼻子,以后也不准再用手碰我。” 宋黎冷哼一声,“谁稀罕!” “那就好。”孟长宁点头,轻声道。 下一刻一道沙石扬起,顿时迷了人眼,等宋黎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被勾倒,被孟长宁反手扣在了地上,小腿一片酸痛。 还是左路最先在沙石之中看清结局,眉眼都晕染上了春风一般,和顺了起来。他怎么忘了,孟长宁依旧是当年那个孟长宁,猛虎不会因为善良而失了锋利,即便不出手她也依旧是山中猛虎。 输得如此之快是所有人都始料不及的,新兵蛋子们都张大了自己的嘴,方才还张牙舞爪想和老兵们动手的爪子都顿在了空中,一时间不知道是该放下还是该继续。 “好!——”还是李大哥一声大喝!引得老兵们都开始鼓掌。老李心中这叫一个畅快,想当年孟长宁称霸赛场的时候,他们这些奶娃娃还不知道在哪儿掏鸟呢,如今竟敢对将军不敬起来,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我说过了,你下盘不稳,轻轻一脚你就倒了。”孟长宁淡声道,用脚踩着他,丝毫不想自己的衣裳再被他弄脏。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