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又是一道出其不意的杀招。 孟长宁忍住腹部传来的伤痛,与陆易铭毫发未损的脖颈不同,孟长宁的右腹部已经被割破了肌肤。 “过奖。”孟长宁冷声道。 “孟长宁,败在你手里,不冤。”陆易铭收了手里的剑,看见上面的染红的丝丝血迹,“你走吧。” 孟长宁收回剑,脊背笔直,手握成拳放在嘴边,哑声道:“叫你的人把他们收拾好,别天明的时候吓着了普通人。” 陆易铭看了她一眼,嘴唇无声地动了两下。 孟长宁拧了一下眉,没有说话,快马一鞭,携着宁夜扬长而去。 看着那些人,陆易铭挥挥手,屋顶又是一群黑衣人下来迅速便将那群人带走,还有人抬水来将街道打扫干净。 直至走了比较远一段路,孟长宁身上的伤实在是受不了马背上的颠簸,这才缓缓停下脚步。她闷咳一声,口中吐出一口鲜血,染红了黑马的鬃毛,方才为了赢陆易铭,体内运气太过,一时间伤了元气。 孟长宁擦去嘴角的血迹,用手按在腹部的伤口上,血液渐渐从指缝间漏出来,孟长宁在心里暗骂一声,居然下这么重的手,早知道就割破这小子的脖子了。 天光渐明,孟长宁深觉不能再耽搁下去了,策马狂奔,一路驰骋。 好不容易到了宫门口,宫门一开,孟长宁拖着一身残腿入内,到了内殿,先是见到了魏思泉。 “孟将军。”魏思泉很是恭敬,见状又有些担忧道:“将军怎么弄成了这副样子?陛下尚在酣睡,不如我先送将军梳洗一番?” 孟长宁面色苍白,瞧着他,无力地吐出两个字,“不必。”她死死地盯着宫门,腿上和腹部的伤口流血过多,痛感渐渐麻木。可她却丝毫不敢放松,怀中的奏章没有交到明德帝手里之前,她便不能闭眼。 “将军不必担忧,若是有急奏要禀,只要将军信得过奴才,也可让奴才代为转交。”魏思泉一脸为孟长宁着想道,面上笑得宽和又具有蛊惑性。 孟长宁瞧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假寐省下力气来支撑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 魏思泉见孟长宁不再搭理自己,便也只能朝她一俯首,回了内殿。 等察觉到魏思泉走远了,孟长宁才睁开眼,烈马之上,分别之时,陆易铭说的那句话是“小心魏思泉”。 谁能想到明德帝自以为控制中了所有人,却不曾想连自己最信任的心腹都未必忠心于他,也算得上是讽刺了。 孟长宁咬着牙,按着腹部的伤口,额头冷汗狂掉,早晨的凉风一吹,整个人都在打哆嗦。 她苦苦支撑着,要晕过去时看见的最后一个身影是明黄色的衣服,孟长宁拽着他的衣摆确认了是自己要见的人,才从自己怀中掏出那本急奏交到那人手中,而这奏折也被她手上未干的血染得通红一片。 孟长宁的手无力地放开奏折,眼前一黑,耳边似乎传来无尽的惊呼声,然后便天旋地转,失去了意识。 等孟长宁再度醒来的时候,她不是出现在熟悉的房间里,也不是躺在温暖的床榻之上,而是……久违了的天牢。 孟长宁意识有些恍惚,看着这阴暗潮湿的地方,扶着墙壁坐起身来,一不小心便牵扯到了腹部的伤口,忍不住嘶了一声。 她打量着周围,再看看自己一身,虽是在天牢,可和上次的待遇却是有所不同,身上虽穿狱服却是干净的,腿上的伤口也包扎了。旁边还有一床被子,比起容易割手的稻草,倒是舒服多了。 啧——没想到转来转去还是回到了原点,故地重游,孟长宁还真是颇为感触。正当她准备为此情此景作诗一首,苦中作乐、附庸风雅一番,便听见外面有脚步声传来。 黑色的长靴配着墨青色的锦衣,身材修长,偏腰间挂着一只绣工颇为难看的荷包。 孟长宁看着他一点一点儿地映入自己的眼帘中,眼眶瞬间就红润了。上辈子印象最深的那一幕重现,孟长宁真的是恨不得此刻就冲出去抱着这个出现在眼前的男子。可是,她不能。 孟长宁缩缩鼻子,强忍着泪意。 谢锦随打开牢门,放下包袱,瞧着她还先委屈上了,更是不满道:“自己把自己弄成这副鬼样子,你还先哭上了。” 孟长宁一开口,嘶哑的声音便掩藏不住了,“你怎么来了?” “哼——我不来,难道留着你一个人瞎逞英雄,看着你死在这里?”谢锦随想到此事便是一肚子的火。 孟长宁把头一扭,“我们已经和离了。你走,这里不需要你。”她都自身难保了,她如何还能连累他。 谢锦随冷哼一声,“给你换了药我自然就走。”谢锦随从包袱里掏出瓶瓶罐罐来,当真就开始给孟长宁换药。 抬起左腿,孟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