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温凉俯首低头,“臣以为,不如让小侯爷承袭爵位。” 话音一落,众人顿时闭紧嘴巴,偌大的春猎赛场鸦雀无声。 有年轻不知事的官员不清楚,可是这韩温凉不会不知道当年小侯爷是为何被压下爵位,父亲过世这么多年都未能袭爵的,可偏偏韩相还当众提出此事,这不是在打陛下的脸面吗? 谢锦随也愕立原地,浑身血液都开始冰冷。僵硬的手连握成拳头的力气的都没有。 孟长宁瞧见他突然变了脸色,不知道他是怎么了,能承袭爵位不是一件好事吗? 她之前也曾好奇过谢锦随为何至今不能袭爵,不过见大家都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便也没有开口问过,可如今看着这现场的氛围,这其中……是另有隐情? 旁边的季林也是眉峰紧皱,谢家的事情有许多都是阴私不可说出口的秘事,知之者甚少。可今日韩温凉却把此事直接捅出来,不论是有意还是无心,都无异于是把谢锦随放在火上烤。 明德帝握紧了手中的黄金酒杯,“锦随,也是这么想的吗?” 谢锦随应声跪地,“锦随不敢。” “只是不敢?”明德帝对着答案似乎很不满意,“那便是想了?” “陛下明鉴,锦随绝不敢有这样的想法!” 谢锦随觉得自己浑身都冒着寒气,就像是掉进了冰窖里,他想爬出来,可是周围的人都在死命地把他按下去,让他永远也出不来。 “你不敢?”这声音到处都透着阴凉,原本高兴热闹的庆功宴,瞬间失去了热度。 好在明德帝还有理智,他国使臣还在,如何能失了面子。 他看向韩温凉又看看谢锦随,突然笑了两声,“锦随,既是朕答应过的赏赐,又怎么能失信于人?锦随若是想,那朕便应允了。”话语里透着的森森寒意,让人忍不住颤抖。 “今日朕也累了,便先回去了,诸位自便。” 明德帝一离开,周身的气压都瞬间回暖,有的大臣连忙将自己额上的汗给擦擦干净。 孟长宁便赶忙将谢锦随扶起来,“没事吧?” “无碍。” 孟长宁看向韩温凉,冷声道:“韩相屡屡逼我究竟所为何事?” 韩温凉回看孟长宁,依旧严肃正直的模样让人生厌,“我说过了,我们如今是朋友,终有一日将军会感谢我的。” “韩温凉,我不想再见到这样的场景。”孟长宁很冷淡,“你的算计一步看十步也好,为眼前利益也好,如果你一直这样将我二人玩弄于手掌之中,就别怪我嘴巴不严实了。” 韩温凉丝毫不觉得自己错了,他冷静道:“将军来日便知小侯爷袭爵到底会有多大的好处。”话落便甩袖离开。 这有理三分傲、我为你好的模样,反倒是叫孟长宁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 “回去吧。”谢锦随在一旁开口道。 陛下几次三番的异样不是只有她一个人注意到,瞧谢锦随如今的模样,明摆着是知道隐情的,可他却从未提起过。 孟长宁看了他一眼,没有应答,一言不发地拔腿就走。 谢锦随心里咯噔一下,今夜怕难以善了。 第40章 撒个娇 谢锦随和孟长宁两人一前一后回来, 可这氛围明显不对。 木夏和长正两人对视一眼, 谁也不想在此时惹祸上身,所以到底是谁留下来守夜? 木夏:今夜你守夜! 长正面目憨厚,眼神纯洁,摸着自己的腹部眨眨眼:我今天肚子疼! 木夏眼神威胁:骗谁呢!撑的吧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