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罢了,人各有志。 孟长宁走近两步,大冷天的把她拦下,她可不想在这寒风里陪着他胡闹,直接道:“姬北城,你拦我的马车到底想干嘛?” 姬北城听见她的声音,下了马,走近二人,还未等孟长宁反应过来就一掌袭在她右肩之上,好在孟长宁身体本能反应后退躲过去了。 “你的反敏捷程度已经远不及我上次见你。”话语很平静。 孟长宁瞧着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动怒,只是握紧了拳头,因为他不过是在陈述一个再真相不过的事实。 两人对立沉默了一会儿,姬北城沉声道:“我未曾想过你是女子。” 孟长宁翻白眼,这话她已经听过无数遍了,“哦。” 可是姬北城下一句话却把她气得半死,“可我不后悔,如今即便知道了,战场之上我也不会对你手下留情的。” 战场不分男女,死亡不论老少,只有胜者存活,败者埋骨的丛林法则。 声音冰冷伴着寒夜冷风就更没意思了,孟长宁粗鲁道:“那你说个屁?” 果然还是从前的对手,瞧着孟长宁开始有些男子的糙模样,姬北城竟是有些兴奋,“我也没想过会失去你这个对手。” 他没说谎,季川一战孟长宁的果决狠厉是他没有想到的,他为拥有这样的对手而感到无比骄傲和激动,他甚至愿意花上一辈子的时间来和孟长宁在战场之上分个高下。 可他没想到的是等他伤养好了之后,再回到连宋见到的敌方将领却已经不是孟长宁了,原本他还以为是他下手太重,孟长宁已经魂归西天,不由得惋惜失去了一个绝好的对手。 可是这个人居然躲在皇城大内过上了酒肉穿肠的奢靡生活,完全失去了一个将领该有的冷静自持和克制。 更没想到这个人居然是个女人,还成亲了,嫁给了一个样样都配不上她的纨绔子弟。 孟长宁笑了。 姬北城是个战痴,与他交手三载,每一次都是绞尽脑汁才死里逃生,可也因此两人更加惺惺相惜。 只是,如今姬北城还能在战场之上驰骋,而她却已经囿于晋州这乱七八糟的权术算计,真是说不上谁更好谁又更惨,只是有一件事她是知道的,那就是姬北城喜欢战场,他选了自己喜欢的一条路。 至于她自己,孟长宁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应该可能也是喜欢的吧。 毕竟生活无忧,不用再提心吊胆了,午夜梦回之时虽然偶有遗憾却也能翻身继续入睡。 姬北城瞥了一眼旁边的谢锦随,觉得这不过是个小白脸而已,不屑地嗤了一声,冲着孟长宁道:“你就是为了这么一个废物,放弃了你的士兵和兄弟吗?孟长宁若真是如此,那你不配为将,更不配做我姬北城的对手。” 孟长宁拧眉,她不喜欢他们这些人上来就是废物小白脸的,于世人眼中谢锦随或许只是个普通的纨绔子弟,可是于她却是活下去的勇气,轻蔑他比轻蔑自己更让她难受。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姬北城你嘴巴给我放干净些。别忘了,即便你今日是我大庆的座上宾,来日战场之上你我依旧是仇人。更何况,如今大庆与大夏之间是我大庆占着上风,所以收起你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呵——你这护犊子的模样倒还有些当年的风采,只是孟长宁你还回得去战场吗?来日大夏发兵,你又有几分把握,一个连将领都没有了的连宋城能阻挡得了我的脚步?” 语气里的骄傲自满都快溢出晋州城了,可是孟长宁知道他没有说谎。 若说她是大庆的守护神,那姬北城无疑是大夏的战神。 十岁上战场至二十八岁未尝一败,就连季川一战严格意义上来说也算不得他败,毕竟孟长宁也只是破了他设下的困局而已。 姬北城的十八年熬死了大庆多少名将,她父亲,镇北大将军苏七年,还有数不清的兵士指挥,说不定将来还会熬死她,孟长宁有些心酸地想。 不,她已经被熬死了,她的战魂早已死在上辈子的屠刀之下。 谢锦随瞧不过自己的人一直被这么一个异国人蹬鼻子上脸,挡在孟长宁身前,冷道:“凌王,我敬你是客人才对你客气些,可你也实在是太无礼了些,既是半夜拦车又是语言羞辱,未免太过分?” 姬北城随意瞥了一眼谢锦随,瞧着他瘦得跟鸡架子一样的身材,嗤笑道:“就算孟长宁是个女人,怎么会看上你这么个废物?不堪一击。” 谢锦随瞧着他不可一世的模样,用舌头顶了顶后槽牙,他们这些莽夫还真是叫人讨厌,“那你便试试,到底是谁不堪一击。”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