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谢锦随一扭身子不愿意动弹,头发有些散乱,还有几撮头发在头顶翘起来,可爱极了。 “四百两。” “别催!起来了起来了!”谢锦随麻溜儿起床,这扣得可都是他的钱! 两人好不容易赶在巳时之前到了正堂。只见谢锦随的母亲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谢侯夫人在与自己的嬷嬷说话,瞧见孟长宁带着一脸不情愿的谢锦随来了,有些意外地笑道:“想不到你竟能把小随给叫起来。” “哼——”谢锦随对自己娘的话表示不忿。 孟长宁心里有些忐忑,不知道谢母会不会喜欢自己,她低头温顺道:“婆母好。” 仪态姿势皆无差漏,孟长宁不免有些感谢成婚前礼仪嬷嬷们的教授,她毕竟是嫁入了侯府,以后再不能像从前一样肆意妄为,该学会规规矩矩地做一个世子妃了。 谢锦随瞧她这副装模作样的作态,心里有些不高兴,她之前都不是这样的,在加上被她强行拉起来的起床气,不由得出言讥讽,“你这是装给谁看呢,平时耍枪扔石头的时候不是挺威风的吗?” 孟长宁觉得自己脸上的假笑要裂开了,她狠狠瞪了一眼谢锦随,少不知好歹了,她婚前那么认真学礼仪,婚后这么装模作样是为谁?还不是谢家的颜面。 谢母见二人气氛微妙,倒是先笑开了,“长宁不必拘束,你的事情我也是有所耳闻的,我郁侯府与其他地方不一样,如今也算不得什么高门,子嗣少,规矩自然也少。你就像从前在娘家一样就可以了。” 遇上如此通情达理的婆婆,孟长宁有些不好意思,“这……” “还这这这,都说了叫你不要装了!”谢锦随拆她的台,“眼睛都亮了,还当别人看不出来呢。” 孟长宁闭了闭眼,然后冲着谢锦随温婉一笑,开口道:“五百两。” “你!”谢锦随不服气了,“我都来了,你还扣我的钱!” “六百两!你且看你把所有的钱都扣光之后,是否能从这里带一丝一毫的银钱出去,到时候只怕是要找人接济我们谢大世子了,就是不知道你拉不拉得下这个脸。”孟长宁皮笑肉不笑地唇齿反击。 谢母没忍住,“哼哧”一声笑了出来。见二人望着自己,高兴道:“长宁,果真是好手段,我从未见过这小子吃瘪的模样。” “娘!谁才是你亲儿子!” “喝了茶长宁不也就是我的亲孩子了。长宁,你说是不是?”谢母看着长宁眨眨眼。 孟长宁立刻上道,举杯,“娘,请喝茶。” “诶。”谢母浅酌一口,然后拿出一个盒子交给孟长宁,“这是我给你的一点儿小心意,也算不得什么大礼。”她又瞧瞧旁边的谢锦随,“若是要算,便看看能为小随当多少扣款吧。” 孟长宁老脸一红,“娘,我和他闹着玩儿的。” 谢母拍拍她的手,“娘和你也是闹着玩儿的,有你管着他我放心。”谢母越看这个儿媳妇是越满意,孟长宁的名号她是早有耳闻,如今成了自己儿媳,自然是笑得合不拢嘴。 她转头看着谢锦随,“臭小子,敬茶!” 谢锦随不情不愿敬了茶,婆媳俩说了好多体己话,将侯府里的事情一一交代清楚,谢锦随坐在一旁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好不容易离开,走到半道上,又听孟长宁道:“我如今身份不便,你替我送一张拜帖到左家去。” 此言一出,谢锦随瞌睡也不打了,也不无聊了,他竖起耳朵,假装不在意道:“你送拜帖去左家干什么?” 孟长宁与他边走边说:“一是他过几日回边关,为他送行。二是我想叫左路帮忙为我寻一个人。” 孟长宁想起那日在大街上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