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是伤了身子,极其难调理。有孕是万分之一的可能,生下孩子是万万分之一的可能。”荆大夫说到这儿,顿了顿,月光下他略有些苍老佝偻的身形挺直了些,带着些希冀的神色,“只要不是绝对的不可能,长公主再好好的调理下身体,兴许,能怀。” 当然,荆大夫说的调理身体,并不简单,甚至不亚于赫连南丞那样整日整日的泡药浴。 不过,卫谏听到荆大夫松口的话,落寞的神色一扫而光,激动的双手搭在荆大夫的肩膀上:“荆大夫此言可当真?” “我没有十分的把握。”话虽出了口,荆大夫的底气却不是很足。 有没有把握都无碍,这对于卫谏而言,这是个希望。 “眼下,长公主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此事若揭开,殿下与长公主……”荆大夫露出些忧色来。 卫谏的兴奋也渐渐的敛了起来,脸色变成低沉如墨。 赵承玉什么都算计好了,安排的妥妥当当,唯独没有算计到她自己怀不上孩子这一点。如果她知道了这事,会怎么做?这事对她有多大的打击? 而且,赵承玉这样强硬的人,等她接受了自己生不了孩子这一点的事实后,她又会怎么做?逼他与其他你女人圆房,目前最能入赵承玉眼的怕就是那个李徽婷,因为李徽婷是北朝旧族的人,又是赵承玉的亲表妹,李徽婷生下的孩子,自然更符合赵承玉的要求。 至于荆大夫说的那个调理身体,估摸着能好的话,快则两三年,慢则五六年。可明年春后他就会登基,若等五六年后,他都三十多了,还无一个子嗣,无疑这对朝堂和江山社稷都十分不利。 还有个可能,若调理不好呢? 其实不管能不能调理好,这于他和赵承玉之间,始终都是个问题。 看着卫谏一脸的愁虑,荆大夫识相的在低头躬身立着,一句话都不说。 好在,卫谏在此并未滞留许久,没多会儿就回了房中,他刚躺下,就听得身旁眯着眼睛的赵承玉问了句:“你出去?” “出去处理了点事。”卫谏答道,伸手将赵承玉搂在怀中,好在,赵承玉并未挣扎。 又想了一日,卫谏觉得暂时先不告诉赵承玉她的身子受损,不能受孕一事,不过,荆大夫说的调理身体这事,他放在了心里,召集了手下的人,去民间四处寻找名医,笼络到他这府里来,还亲自去了太医院一趟。 傍晚时,赵承玉又来同他一同用晚膳,夜里,也与他宿在一榻,行夫妻之事,享鱼水之欢。 如此持续了三四日,卫谏对此都十分享受了,只要在赵承玉没有怀上孩子之前,他可以很长一段时间跟赵承玉享受到这种夫妻最为亲近的接触,好好的培养夫妻感情。 在第五日,明明手里头还有一大堆的事没办完,看天色晚了,他就立即撇下手里的事赶紧回了府,眼巴巴的等着赵承玉过来,还特意的派了个小厮赵承玉那儿透个信,他回府了。 可谁知道,他等了半天,桌子上那些赵承玉爱吃的饭菜都凉了,也未曾见到赵承玉过来。 终究是他耐不住性子,亲自去了赵承玉的院子里。 时辰还不是很晚,赵承玉还没有睡,躺在榻上看书,偶尔会与身旁的瑾儿说几句书里的内容,神色倒是和轻松怡然。 “今日……怎……”卫谏不好问出赵承玉今日怎没过去前院的话来。 赵承玉却是领会他的意思,冷漠的开口道:“洛城推算了些受孕的日子,就那几日,说不定,我这腹中已经有了孩子。”说道孩子的时候,赵承玉不自觉的伸手放在平坦的小腹上,神色里多添了那么一丝丝的温软慈爱。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