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的时日是否也要延后?” 对于苏家的女眷而言,不管是太上皇,还是肖太后,都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存在,故而听闻噩耗顶多便是生出些对生命陨落的惋惜之感,并无过多的悲痛。 苏明堂摇摇头,“太上皇因是在宫外驾崩,回京时又满了三日,故而皇上未再允其回寝殿停灵,今日直接转道送去了灵山。而肖太后既然是自愿给太上皇殉葬,便也直接送去了灵山与太上皇相伴。既然皇上未以国丧待之,想是对妁儿进宫并无影响。” 对女儿的事放心后,桐氏便又全心思的去哀怜太上皇与太后。 苏妁在一旁听着爹娘和大伯大娘聊太上皇与肖太后之事,始终未作插言。只心中暗暗悼念这一对儿悲情鸳鸯,不过好在他们死能同穴,但愿有个美满来世。 对于来世这一点,苏妁是坚信不疑的。毕竟她自个儿就重生了一回,故而也坚信每个不幸之人,都会有一场因果轮回。 算起来已有近二十日未见过谢正卿了,苏妁回房后复又找出谢正卿之前写给她的那一封信。上面的那首长相思,她已反复念了不下百遍。起初是笑他,如今却有些嫉妒。 看着空空的床榻,苏妁心下想的是,谢正卿思念她时,尚有“美人去后花馀床”,和“至今三载闻余香”。 而她呢?他的一点味道都没有留给她。 她思念谢正卿时,也唯有将他亲手所写的这首诗看了再看,念了再念,然后便是心底里生出的更深妒意! 第 194 章 在鸡鸣山南麓, 有一座崇隆严丽的建筑,建筑内外拢共三重围墙, 将庭院分割成三个封闭的巨大院落。 建筑正中央耸立的最大一座重檐庑殿顶建筑,便是主体大殿, 内供七位大齐先祖皇帝的画像几牌位。而居中的一尊精致雕塑, 便是大齐的□□先帝, 朱氏一族的开国帝王! 谢正卿就立在这些先祖的下面, 双手负至身后,倨傲的微抬着下巴。明明身处下位,却仍是一副睥睨万物的神态。 登基那日他略过了祭祀太庙的环节,那是因为他不是朱氏子孙不便公然祭拜。但私心之下, 他还是想要来会会这些声名赫赫的人物。 他将众雕塑与画像扫视一圈儿后,以宏亮的声音与众先祖对起了话:“能位列于此的, 谢某相信皆是对我大齐有过巨大贡献的朱家先祖!有道是打江山易,守江山难,在你们朱氏一族守不住江山之际, 是我谢氏先祖倾尽家产匡助你们招兵买马夺回了皇权!” “只是谢某不明白,既是一方出钱一方出力的联手胜绩, 何故大齐江山重夺后,却只有你们朱家人受尽万民敬仰,而我谢氏先祖得到的却只有一杯鸩酒?!”谢正卿的语气中带着深深的不平与诘斥之意。 “呵呵, ”顿了良久之后,谢正卿单调的笑笑,笑中既带着一丝对朱氏先祖的嘲谑, 又带着一丝对谢氏先祖的怜悯。 既而他只凝着中间的那尊塑像说道:“□□先帝,我谢某从来敬你是位英雄人物,但是今日江山落入我谢氏手中,你可莫要怪罪,毕竟好过毁在一个来路不明的朱氏子孙手中!” 谢正卿言下之意,自然是朱誉晏这个朱家的变数。若单论血脉,朱誉晏是朱家子孙不假,但说到底,他只是个宫闱丑事之下的产物。先太后身为先帝的皇后,却又同时与庆怀王这个外姓王爷有染,那种时机下生出的孩子,到底是姓朱还是姓李,除了当事人外,谁也说不清了。 “我谢某既已答应过你们朱家人要守死这桩丑事,便会说到做到!朱誉晏非死不可,但这个秘密,我会永远的守下去,算是保全你们朱家最后的颜面!我谢某人从来不是来跟你们朱家人抢江山的,只是要替你们那无能的子孙守住大齐!守住大齐的百姓!” 说到这儿,谢正卿也算是将谢氏一族长久以来的隐忍发泄了出来。带着一丝释然,他唇边淡出抹欣慰的笑意,接着便双手合实鼓了两下掌。M.dAMinGPuMp.cOM